到皇上哆哆嗦嗦地怒吼道:“朕是这个天下的主人!你敢杀朕?你们敢不救朕?大逆不道!都要造反了是么?!”
他的左耳边还流着血,配着他那阴暗的面容,愈发地像是恶鬼。
太后骂道:“当年要不是你杀了丽贵妃母子,现在哪那么多事?哀家的孙子已经被你杀了,难道连曾孙都要受你牵连么?”
路摇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转着眼珠子。
也不知马栎和太子他们是个什么打算,没说话,也没动作——咦,那穿宫服的女子有些眼熟啊,是谁来着?
路摇目光一扫,又扫到了夏定仁和夏辉,一愣,再一看那宫服女子——那、那是夏芸?
夏芸像是变了一人,眉宇间的爽朗全都不见了。她穿着一件华贵的衣裳,涂了粉抹了胭脂沾了口脂,竟有种温婉的感觉。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像是失了魂。
不——路摇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这夏芸,如今这装扮,不会是循着当年丽贵妃的来吧?
这么一想,路摇又想到,难道夏定仁不太喜欢她,就是因为她长得像丽贵妃?
路摇定定看了夏芸许久,不仅马栎注意到了,连二皇子也注意到了。
二皇子朝她挑了挑眉:“路姑娘也觉得她好看是吧?这就是我母妃当年的模样啊——我让夏芸这么出现在他面前,哈哈哈哈,我可怜的父皇啊,果然被吓得屁滚尿流!真是太好玩了!”
“他还真以为是我母妃复活找她报仇来了呢。”二皇子颇为愉快地说道,“父皇,你看你也多活了十五年了,母妃怕是在下面早就等急了,我这就送你下去让她报仇怎么样?”
皇上双目圆睁:“你敢!你敢!你这逆子!”
“逆子?呵。”二皇子倏地把匕首刺入了皇上的右手手掌中,“当年,父皇就是用这只手杀了我母妃,挖出我妹妹的吧?”
又是一阵惨痛的叫声。
路摇皱了皱眉,偏头看向马栎,心说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做啊?真的不救皇上么?
惨叫过后,皇上大吼:“你们这帮废物!还不救朕?!一个个都想被诛九族是么?!”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总之除了太后外,总算有别的人开口说话了。
夏定仁道:“二皇子,如今你既已知道真相,打算杀了陛下,杀了太子妃。那接下来呢?杀光我们所有人,自己再登基?”
二皇子诡笑道:“外公,我叫您一声外公。我知道当年您猜到了真相,但您怎么可以隐瞒呢?您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母妃死不瞑目呢——你们,我自然是要杀的,你们所有人都得去给我的母妃陪葬!”
“畜生!孽子!”皇上仍在怒喊,脸上却是肉眼可见地苍白下去,血不知不觉流了一地。
“皇祖母,”二皇子蹲下身,用匕首撩起太子妃的一抹头发,回头笑道,“孙儿就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地告诉我,当年我母妃究竟是怎么死的,因何死的,你们又是如何隐瞒的。说得好了,兴许我会考虑放我这可怜的大嫂一命哦。”
太后拽着路摇的手臂,往前走了一步,仿佛瞬间看到了希望,一口应道:“好、好,哀家细细说来,你、你不要动手……”
太后的声音带着颤,说着说着便慢慢平稳了下来。
“十五年前,丽贵妃怀了孕,那是她的第二胎,皇室第三子,哀家和皇上都很高兴……”
当时皇上特别宠丽贵妃,什么新奇的、好玩的、好吃的,全都是先送了一份给丽贵妃,接着再送去给皇后。
当时有人就说,等这胎丽贵妃再生个儿子,怕是要换皇后了。
但是好景不长,丽贵妃怀孕八个月后,皇上突然疑神疑鬼起来,坚定地认为丽贵妃背着他私会了男人。
丽贵妃是个温婉的性子,不会同皇上争吵。被冤枉了,也是自己默默地抹泪,谁都不说。当时知道这事儿的,大概也就她那四个贴身宫女——梅兰竹菊。
但是皇上每次来韶华宫都是一脸阴郁,这情况却是被多人看到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夜晚,皇上似乎喝了酒,一脸酒气地来到韶华宫。
丽贵妃却怕酒气伤到腹中的孩儿,便让皇上回去。
谁知就是这么一句话,不知触动了皇上哪根残虐的神经,竟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了丽贵妃的肚子。
——谁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随身带着一把匕首。
丽贵妃惨叫一声,顿时引来了守在屋外的宫女太监,却被皇上一声厉喝止住了。
然后皇上抓起一块布便塞进了丽贵妃的嘴里,当着她的面,亲手剖开她的肚子,把那孩子从她怀里掏了出来,边掏边阴测测地说:“这也是你和那狗东西偷情的种吧?嗯?朕竟不知原来你是如此放荡不堪的人。”
丽贵妃说不出话来,肤上血色尽退,冷汗、眼泪糊了一脸,手指痛苦地握紧,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也无感。
她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残忍地挖出,一条脐带还连在她身上,却已然没了呼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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