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看见胡建礼,张天强叫住了他。
“建礼,又要出去啊?不歇几天?”
“哼……命里注定三管米,吃个半饱也要起。”
性格耿直的张天富看不过胡建礼低头丧气的样子:“我说建礼,好汉跌倒也要有个桩势!”
胡建礼却叹气道:“天富……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啊!”
张天强连忙岔开话头,问道:“你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胡建礼情绪不高:“上官家的孩子今天“做满月”。
“没事上‘半天崠’来吧,山上空气好,站在高处吹树叶,拉个琴什么的,真可以说是高山流水哩!”张天强鼓动他说。
“伯牙弹琴,子期何在?胡建礼悲凉感顿上心头,‘半天崠’的大山里,弹给谁听?
张天强俏皮地说:“弹给我们听啊,我们古堡有谁没听过你的琴声?!就是在汀州府,大家也不一定知道有个杨知府杨大人,但是谁不知道古堡有个胡建礼,那个琴拉得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听到这里,胡建礼也“扑哧”一声,被张天强张冠李戴的俏皮比喻逗笑了。
这让张天强越发来劲了:“——当然了,在我们纸槽里,大家都是不通音律、也识不得几个字的。但在大山之上,面对阵阵的松涛,扑面的山风,你弹出比俞伯牙还“高山”的琴声,用树叶吹出比“流水”还动听的山歌,那些虫子、鸟儿、花草树木是一定能听得懂的!虽然我们说不出什么“善哉善哉,你的琴声巍峨起伏得就像泰山一样,洋洋洒洒正如那些大江大河啊……”,但是我们可以说,“啊呀胡建礼,你的琴声巍峨起伏得就像直入云霄的半天崠一样,洋洋洒洒好比奔腾不息的汀江水啊……”
张天强还在滔滔不绝,胡建礼已经笑弯了腰,他挤出眼泪道:“好你个天强佬……你这张嘴能把冬眠的黑蛇骗出洞,让飞着的老鹰收了翅膀……
三人很快就告辞走开。张天富很疑惑地问弟弟:“让他去大山拉琴,谁有空听他的?”
张天强一笑道:“我只是看他情绪不好,逗逗他。再说,他闲着没事的时候,到山里散散心也很好啊。”
……
半天崠一处破旧庙宇门前,瘌痢头喜气洋洋地从山道上回来,一只手提着一个竹筒,那是客家人上山经常用来装饭汤或茶水的竹筒,另一只手提着一坛酒,还有一些吃的东西。
一到庙宇门口,一些土匪纷纷和他打着招呼
“土哥回来啦”
“是什么好吃的啊?”,瘌痢头嘻嘻哈哈地和大家点着头。
瘌痢头叫住一个土匪,“野猪头,永哥回来了吗?”
“回来了。哟,土哥又给大伙买吃的了!”
瘌痢头亲热地拍拍野猪头的肩膀,问道:“狗蛋和黄鼠狼烧伤的地方好一点没有?今天这些要留给他们。下回做哥哥的单给你带。”
野猪头把瘌痢头拉到一角,把嘴悄悄靠近瘌痢头的耳边,神秘地说:“土哥,我先跟你打个招呼……永哥不高兴了。
“怎么不高兴了?”
“你们火烧胡家,但是狗蛋和黄鼠狼却被烧伤了,永哥就问是怎么回事,狗蛋嘴快,说是你让他们在火里找什么《绣像桃花扇》的雕版才烧伤的。永哥听了很不高兴,说找雕版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野猪头低声说。
“好了。我知道了。下回和我一块下山,哥请你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癞痢头不以为然,拍着他肩膀说。
“那就先谢过土哥了。”
瘌痢头想了想,把东西往野猪头手里一放:“你提给黄鼠狼他们。”
二人说完就分开了。瘌痢头站在门前思考了一下,然后回转身向庙里一侧的房间走去。
他刚推开门,探个头,一把飞刀就“梆”地一声喳在了离他额头不远的门上。
他头吓得赶紧退了回来。里面传来了鲁大的声音。
“回来了不早点进来,在外面磨磨蹭蹭干什么?!”
瘌痢头赶紧走进房间。
只见鲁大转过身来,手里还捏着一柄飞刀。冷森森的目光有些令人不寒而栗,瘌痢头虽然心里打鼓,脸上还是装出了笑容,讪笑道:“永哥,你这飞刀是越来越厉害了,”半真半假的,“要是我进来再早那么一点,我猪头这条小命恐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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