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姐还在那里,我不能一个人呆在这!”
扣住她手腕的手依旧没有松开,沈婳也试图挣扎开,两日僵持不下,直到沈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四妹!”
那少年这才松开了沈婳的手,双手背在后头转过身去。
沈嫮打量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些羞红:“四妹,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刚才被人群给挤出来了,二姐也没事吧?”沈婳捏了捏沈嫮的手。
她摇摇头,望向不远处里,少年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个人,正恭敬地给他行礼。
“多亏了那位大哥救我。”说话期间,沈嫮又回头望了望。
“那就好,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大哥肯定要急死。”沈婳也看了一眼少年,犹豫了片刻往他那边走去,“刚才多谢你救我,也谢谢你的人救了我二姐。”
少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淡淡扫了沈婳一眼。
沈婳见他不说话也不恼,又问:“你姓什么也呀,赶明我让哥哥好好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本以为也不会得到答案,那少年开了口:“窦,我姓窦。”
说着,他的目光撞上了沈婳的目光,她眼神带着点迷茫。
等到沈婳和沈嫮离开,那仆从有些不解地问道:“殿下,为何?”
他的主子按理来说并不是那种会随意理人的人,然而为何今日破了例。
少年望着沈婳离开的背影:“你可知道她是谁?”他喃喃自语道,“她可是沈家的女儿啊。”
若是有机会接近,何乐而不为呢。
沈婳再次见到苏澈,是在中秋后几日,天气渐渐转凉,也不宜在承德继续纳凉,清凉山庄内的仆从也都开始收拾细软准备迁回京里,沈婳千求万求,顾依依终于准许她再去街上逛逛。
白日里的街市比那日中秋灯会的更加壮观一些,一个铺子连着一个铺子,卖糖人的与卖包子的招呼声此起彼伏。
沈婳吸取了上次灯会的教训,拎了个小锦鲤的手袋,装了些碎银子方便买东西。
苏澈刚从当铺出来,便撞上了在门前小摊上买包子的沈婳,她正一本正经地从袋子里掏钱,随后她便也看到了他,匆匆给了钱就跑了过来。
“小哥哥,我们又见面了!”沈婳今日穿了一身深色的长裙,衬得她的肤色越发白皙。
“沈姑娘好。”苏澈扫了她一眼,生得精致的眼睛深邃无波。
“没想到我难得出门的三次次次都能遇上你,说明我们缘分不浅啊!”沈婳似乎也没发现苏澈知道她的姓氏,也不等苏澈回答就自顾自地接话,“既然如此,不如小哥哥陪我逛逛承德?我虽然来了几个月,可是总共都没出门过几次。”
苏澈沉默,并未拒绝,但也跟在了沈婳的身边,没有直接离去。
邵阳以及木怜跟在后头,沈婳拉着苏澈的袖子这看看那看看,中午时分才找了家酒楼坐下。
苏澈看着“鱼香酒楼”四个字,陷入了沉思。这家酒楼最初建在京城,建成并且营业也不过半年,却声名鹊起,分店也不断扩张,竟是把他投资的源悦酒楼都比了下去,苏澈曾经派人去查过,背后的老板不过是个老实的年轻人,前去的探子也试探过,绝非是能经营出名楼的智商,于是鱼香酒楼背后的老板让苏澈更加有兴趣了。
没想到,竟然都开来承德了,这背后的人还真是野心勃勃啊。
“窦哥哥,你刚才在看什么?”沈婳点完了菜,苏澈才走进来。
他摇了摇头,坐在了沈婳隔壁的椅子上。
沈婳点的都是店里的招牌菜,色香味俱全,可是苏澈看起来却没什么兴致的样子。
明明苏澈高兴或是不高兴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连眼神、嘴角这种容易泄露情绪的地方都没有半点的变化,可沈婳还是敏锐地觉得他就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窦哥哥,你看起来不高兴,是这里的菜不好吃吗?”
苏澈一愣,他对于自己隐藏情绪的本事还是相当自信的,没想到却被一个见了没几面的小姑娘看穿了。
“不是。”苏澈犹豫了片刻,“皇……我祖母过世了。”
“哎?”沈婳刚咬了半块红烧肉,听到这话吃也不是吐也不是,她囫囵两口吞了下去,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苏澈端了茶饮了一小口,随后自嘲地笑笑,仿佛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你不用如此,反正,她也不喜欢我,我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所以她不管如何都与我无关。”
“啊……”沈婳听他这么说,又想起自己那位祖母周氏,不由地升起一些同情心,然后拍了拍苏澈放在桌上的手,“哎,我的祖母也不喜欢我,我懂你。”
苏澈挑了挑眉,皇祖母讨厌他是有原因的,先皇后尚有嫡长子三皇子在,然后却不受圣宠,他是继后所生,继后圣宠不衰,而且他也深受皇帝喜爱,皇太后难免觉得他夺了嫡长子的光芒,于是便一直不怎么待见他。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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