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苗施施然押着波才回到洛阳,大将军再次在朝堂之上,为老郑发出正义的怒吼。
宋典依然迅猛阻挡老郑的美好政治前程。
十常侍也大有人站在宋典一边。概因老郑并非认为每一个十常侍都打交道的,可每一个死竖阉都认为自己是大人物,海蛮子居然如此不识相来巴结自己,平时去吃个饭,买点香辛料什么的都要收钱。洛阳城卖东西敢跟他们要钱的商家,也只有老郑一家,别无分号。(他们平常不帮亲向士人集团投身的商家,很自然忽略掉他们。)
老狐狸袁隗依然一言不发,反正有十常侍挡着,何苦自己强出头做丑人,此时郑氏已经明显倒向何进,郑氏崛起只会对自己一方有害。官位毕竟有限,先让门生故吏出手,这也是他们的板凳。其时,袁氏正要向淮南扩张。黄巾事起,袁氏老家汝南造成很大损害,这下坚定了这老狐狸将家业分散的决心。淮南、hb都是他家的目的地。
刘宏见朝臣对重用郑氏依然不坚决,十常侍又大多反对,也不好得罪朝臣,大将军何进的建议也一拖再拖。老郑不愿渡河作战,也是意料之中。刘宏不至于逗比到以为朝堂的衮衮诸公占尽好处也出工不出力,而连个立功闹个封赏都没有的老郑能无私奉献。没有对价,就没有交换,刘宏自发性的商人思维还是灵活的。
当皇甫嵩将张梁的首级送来,朝廷一片哗然,张角已经死了,虽然还没验证,只觉西凉的叛乱带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当所有人都以为即将完成平叛大业,准备庆祝时,大将军何进将皇甫嵩的求援急报递到朝堂之上。
要钱要粮要兵甲,连人都要!皇甫嵩是杀了张梁,可那是惨胜,现冀州联合军已经无力再战。广宗依然盘踞着十万甚至二十万蛾贼,下曲阳和巨鹿一带,还有个张宝。
刘宏怒了!他西园的积蓄要干涸了!而朝臣依然生活质量不减。刘宏咆哮朝堂,一个一个地逼问,钱粮哪里来,没钱如何募兵,没粮如何养兵,还有兵器军械。
逼急了,司徒录尚书事的袁隗请辞。刘宏冷笑,老狐狸以退为进。
司空张温上任以来,头发花白了一半。刘宏心里有数,他是干实事的,还自掏腰包,他的司空位置可是补足了政治献金的。
大将军何进此次联合诸多“中立”的名士上疏要求封赏老郑,请老郑出兵助皇甫嵩剿灭冀州黄巾。
宋典一如既往,讽刺老郑收买战俘,心怀叵测,坐拥强兵,图谋不轨。
刘宏想到昨天从老郑处出使回来的小黄门传回来孔融等人的话,脸上变得很精彩,阴冷的目光扫向宋典。
宋典感受到刘宏那刀子般的目光,原本滔滔不绝顿时闭嘴不言。其他人察颜观色,自然不会再自讨没趣。
刘宏遂将早已想好的老郑的封赏当众宣布:“中台拟诏,楼船将军郑森,英勇善战,灭东郡黄巾,辅定豫州黄巾,两州悉平。汉家赏罚分明,着其仍任楼船将军,持节都督荆扬山越事,统原属军政民事,佩金印紫绶,又着其领冀州刺史,假节都督冀州黄巾事,改封林乡候,食林乡千户。”
朝堂鸦雀无声。老郑原先受命的楼船将军,在公卿大臣看来也只是过家家,自己管自己,虽然嘴上不说,毕竟是朝廷封赏的,至少要“尊重”朝廷的礼法,可这个在他们看来其实就跟册封匈奴、乌丸差不多。多了“持节”、“都督荆扬山越事”这些字眼,袁隗等等老狐狸明白刘宏确实是深思熟虑过,不如之前闹着玩“卖官”。
这显然受了此前老郑的奏疏《迁民实边策》的影响,朝廷曾经争议过,被留中了,当时陈大侠也没有自辩,原以为此事已过。不过多得老郑在讨伐黄巾表现的战斗力,让刘宏是真心想一劳永逸地拔掉山越常叛的刺。
这样一来朝廷真是多了一个如度辽将军、护羌中郎将、护匈奴中郎将之类的常备军职,而不是之前的“仿”。
佩金印紫绶,那是军职但位高于九卿次于三公的节奏,老郑这就是真的要成为“大汉皇家实业有限公司”的区域经理了,此前假节钺平定黄巾事,是有时效性的,那是业务专员,专项业务做完就要交差。黄巾总是能平定的,除非真让其改朝换代,可山越能剿完么?不可能,再狠的人和皇帝都不行,不说以抚为主,剿抚并用还是需要的,屠杀从来都能解决问题,只会遗祸无穷。就看羌人,打了上百年,杀得完么?
所以,老郑这个持节都督荆扬山越事,其实名为主军事,其实军民并专,迁民实边,以军屯田,增屯设寨,说军事也行,说民事也行。都督之权说是列土封疆也不为过。如众所周知的东吴周瑜、鲁肃都督荆州,曹魏也有司马懿都督雍凉。
刺史是什么?实打实的大汉实权官员。官位不高,六百石,但实权厚重,以六百石刺察二千石太守、国相,且还有领有州兵,而且,刺史再上一步不是在中枢就是牧守一方的太守、国相了。
领冀州刺史,这是给老袁家背后插刀。袁隗和袁逢给老郑下绊子还不是为谋夺几个重要的空置官位。多方博弈,士人、宦官相持不下,本来已经多了一个外戚大将军,前两者既斗争又默契联手压制何进,似乎还能掌控朝局的平衡,这冒出个海蛮子给何进“撑腰”,这可难玩了。
士人集团不想带老郑玩,可老郑不需要经他们允许就能上台玩。这是实力使然,
宋典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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