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着,我让春桃给你到庖屋端碗枇杷雪梨羹来···”微醺轻蹙眉头,装作一副很是心疼的表情,边拉着风荷的手招呼她坐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 风荷顿感内心被冲击了一波, 双腿一软就软倒在微醺移过来的太师椅上。
而且,被一个稚嫩的小妹妹唤“妹妹”, 这种感觉太不好受了。以前在玉琼馆,底下那些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称她一声“姐姐”的?
“哎!是不是我没说清楚呀···明明让拂冬春桃她们替我传达这几个月我都闭门替大人祈福,这一走,唉,菩萨应该不会怪我吧?”微醺一边旋身拍着脑袋一边低声地自言自语道, 其声量刚好控制得能让人听清而又不会太刻意。
这下,风荷反倒觉得坐立不稳了。总感觉有异样的眼光朝她方向刺过来。方才还在低头做洒扫的侍女仿佛微微抬头朝她那儿瞥过来了,她一看就又垂下头去。
原本方才风荷还占着上风,如今被微醺这么轻轻一弹拨,就显得人家是贤惠闭门数月不见人那是因为要替阁老大人祈福,怕亵渎了灵气。
她可倒好,人家都让侍女告知了,她偏要每天凑这儿来,那不是要硬逼着人家出来嘛!今天还干脆拖着病体过来了,这阁老夫人一出关,祈福仪式被破坏,往后若是阁老大人有个头晕眼花的好歹,那这位吕姨娘就得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这吕姨娘后来并没逗留多久便匆匆离去了。
微醺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便唤来春桃道:“春桃,你明儿去一趟国公府找敛秋,我有些事情想让敛秋帮我的。”
自打微醺那日出现与风荷正面相交后,风荷反倒数日没敢来请安了。
于是,这天微醺起了大早便吩咐人端了补品、药膳什么的浩浩荡荡踩上竹径禅芦了。
那会风荷正在院前用蜂胶松子油擦拭一张枫木琴,微醺的心抽痛了一下,因为认得出,那是李颜从已逝的花琴师处抬回来的琴。
“妹妹·····你可大好了?这些天不见你来,可是身体不适?怎地自个坐出来吹风呀···这种事情你唤个人来做便好了。”微醺迎上前去,贴心地替她拉紧了披风。
风荷没有预料到她会来,上回自个弄得如此尴尬,就以为这处事低调不愿出头的阁老夫人是被她逼急了才反击的,只要不去触犯她就没事。可没想到她这回倒自个摸上来了。
“呃···姐··姐姐,妹妹虽然还是有些不适,可已无大碍了。没过去是怕扰了姐姐祈福。”风荷有些不适应地唤着,却留意到阁老夫人的眼角余光不时瞥向那张琴,明白过来后,忽然就笑了起来:“这张琴可是大人的心爱之物,他每晚就寝之前必定先抚琴一曲,妹妹又怎好假手于人?”
微醺一听,心里隐隐刺痛,可下一刻,她又似乎明白了一些,笑着道:“是啊···我就是知道,妹妹如今身子不好,大人也不好总过来扰着妹妹,所以嘱我把琴搬过去,如今我既已出来,以后大人那边姐姐便替你分担下吧。”
风荷一听,额角太阳穴刺刺地疼,她可不肯定大人有否让她来把琴搬走。因为连月来,他虽然夜夜都来竹径禅芦,但俱是到隔壁房里弹琴抚奏,也从不曾与她说过一句话。
约莫真的是因为阁老夫人要闭关祈福,所以李大人才会无处可待来她那儿的吗?
一想到这里,她就咬得牙根生疼。
夜里,李颜破天荒来到了落月庄。
在看到微醺手边的枫木琴时,他依旧沉默着,看不出是责难还是认可。
“怎么?想抬回竹径禅芦吗?也不是不行,只是···我现在好歹是你夫人,你这落月庄一天也不待的,传出去我是怕我爹担心,也怕春桃跟拂冬跟着我会被责难。”微醺一边用擦了松子油的巾帕擦拭着琴身,一边垂着羽睫淡然道。
李颜深沉片刻,随即攥住了她如玉笋葱白般来回擦拭的手,“你这么让我过来,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吗?”
微醺定住了,眼眸有水光闪烁,“你···夜夜在那边消受美人恩的···今儿到这边来就消停一下养精蓄锐吧。”
李颜没有言语,悄悄入内脱了外氅就躺到榻上去。
“呃···那你好好休息,我到外间睡吧。”微醺有酸液哽在喉间,强作笑颜道。
可就在她站起要走出之际,就听见后方传来他冷冷的声音:“你敢到别的榻上睡,我今夜就回竹径禅芦。”
微醺怔住了,手攥紧了片刻又松开了,挥掉泪水后,她装作平常般转身往床榻方向走去···
这夜微醺睡在外侧,与李颜相隔有一个人躺那么宽的位置。而李颜也躺上很快就睡了,丝毫没有动她的举动。
尔后第二天微醺见前来侍候的下人眼神明显变得放尊重多了。她有些哑然,人心,果然万古不变都是那几套。
而那天以后,李颜每夜都变成到落月庄去了。
风荷独自待在竹径禅芦,恨得把堂前的紫竹一并砍掉了,依旧解不了恨。
然后有一天,风荷突然写了一封书信,命人快马到衙门给李大人。
当李颜收到书信匆匆回府之际,发现在前庭等他的只有风荷。
李颜收住了方才着急显露出来的慌忙,语气淡漠道:“风荷,你说夫人受伤了,你怎么待在这。”
风荷低垂着头,低声道:“大人,我不如此说,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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