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
阿恬把头埋进了手肘里,她浑身的衣衫已经湿了个精透,黏糊糊的贴在肌理之上。
“第三根。”
兽类濒死的哀鸣回荡在山谷间,重物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东王公注视着无法坐直的少女,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太近了,这些声音越来越近了。
这意味着昆仑的防线在不断后缩,也意味着西王母已经衰弱到了无法震慑敌人的地步。
倪君明并不惊讶,从天道崩解的那一日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当他和杨回衰弱到无可挽回,他们将会走上终途。
“第四根。”
他精准的将四指接到了少女的手掌上,沉稳的动作就像是少女因疼痛而产生的挣扎和屋外逼近的兵戈声都不曾存在。
“我的手艺很不错,每一个伤口都完美吻合,”他还有心情孤芳自赏,“就跟你说白泽那家伙对我有偏见,毕竟他从一开始就反对我和阿回走太近。”
“……为什么?”阿恬抬起了汗涔涔的脸,连续四次的剧痛让她的声音格外虚弱。
“因为他觉得,我们终将分道扬镳。”
东王公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拭了拭汗。
“阿回和我分别代表着世间的阴阳二气,就像是首尾相衔的太极鱼,互相吸引也互相排斥,白泽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危险又脆弱,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理念也有一定的道理,我们俩确实有无法相容的地方。”
“……那你们会分道扬镳吗?”
“阿恬啊阿恬,”男人笑了,“这个世间没有哪对夫妻之间完全没有矛盾,因为人和人本来就无法全然互相理解,互相妥协、互相让步才是夫妻,白泽那种孤家寡人是不会懂的。”
少女挤了挤眼,有一滴汗水差点滑了进去,她还想说些什么,一张口却是一声惊叫。
“啊!”
“第五根。”
东王公的动作完全能用“快、准、狠”来形容,他一边按住身体不由自主弹跳了一下的阿恬,一边挤眉弄眼的调笑她,“怎么样?姑娘家一聊到这种事难免就会移了神,若是这等时机发动偷袭,可真是一偷一个准。”
“……多谢提醒。”阿恬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她忍耐过最初的刺激后试探着蜷缩了一下重新拥有五指的左手,男人也配合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就像东王公自夸的那样,他的手艺确实出类拔萃,少女的左手简直可以用恢复如初来形容。
“一开始动作会有些迟缓,但也不妨事,多用几次就能好,”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只薄纱手套给她戴了上去,“好好珍惜它吧,下一次你再这么虐待自己,可没有二大爷来给你收拾残局了。”
阿恬收回了左手,缓缓收拢五指又张开,这么重复了几次,她突然用左手并指为剑,指尖剑芒爆涨一丈之多,锋利的顶尖擦过倪君明的喉结,准确的刺进了身后闯入洞穴的天兵的喉咙。
天兵举起的长矛砸到了地上,紧随而来的则是他轰然倒地的身躯,泊泊的鲜血从他脖颈处的缺口涌了出来。
少女干净利落的攻击引得东王公吹了声口哨,“漂亮!不过我得提醒你,谋害同僚可是重罪,你已经触犯了天规,需要我提醒你阿回执掌刑罚吗?”
“如果要追究我的话,恐怕娘娘要先把自己抓起来了,她可在外面带头违反天规。”
阿恬回击道,她踏过天兵的尸体向外大步走去,即将踏出洞口的时候脚下一顿。
“再见,二大爷。”
“再见,白阿恬。”
得到了回复的少女灿然一笑,她迎着厮杀声与血腥味大步向前,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平和的仙境沦为了人间地狱,离开了西王母洞府的保护,迎面而来的狂风携带着飞沙走石,几乎要将她切成碎片。
面对着不远处厮杀在一处的天兵和仙兽,阿恬抬起了右手。
“剑来。”
漆黑的万劫带来了浩大的声势,漫天绽放的火莲艳丽非凡,而在凭空出现的汹涌煌烨之中,一道白色的流光格外显眼,只见它灵活的穿过了纠缠在一起的敌人和不断变化的火焰,精准无比的撞入了少女带着薄纱手套的左手。
阿恬定睛一看,在她手中被撞了个七晕八素的正是一只肥美无比的白鸽,而它蚕豆大的眼睛正无辜的望向她,嘴里还叼着半根被烧焦的发带。
白心离的发带。
哪怕后者已经被火焰灼的泛黄发黑,她也对此无比肯定。
“走吧,下次再捉到你就真的把你给炖了。”
她一把扔开依然晕乎乎的飞鹰,将残留的发带系倒了剑柄上,举起万劫对准了不远处的天兵军阵。
“乖孩子,带我去大师兄哪里。”
东王公站在原地目送着少女消失在洞穴口,也提起下摆跟了出去,灿烂的日光让他抬手遮住眼,如果不是漫山遍野的血泊与尸首,这样的天气倒是真的很适合踏青。
“好了,我也该回到阿回得身边了,”他喃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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