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形有四五个月了吧,出来进去的可得小心。注意点,看着点,像我这样莽撞的绕着点。”
温婉微微一笑:“快六个月了,没那么娇弱了。”
“那也得注意。”说完,拿过温婉手中的袋子:“我送你回去吧,你现在身体不方便,身边没个人可不行,你老公是出差了吗……”邻居十分友好地关心但也略八卦了些;温婉心里一阵酸楚,淡淡无奈地应声:“嗯。”
秦磊看着二人渐渐走远的背影,意外、震惊之余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最后还是像每次一样选择默默走开。然而,这件事一直在秦磊心里缠绕,挥之不去,很复杂的情绪。初为人父的欣喜感和责任感,他感受到父亲这个角色的高大,他甚至沉浸在幻想中新生命降临之后的狂喜之中,骄傲又幸福。但这若狂的欣喜中又夹杂了太多愧疚,他不知道该如何再次靠近温婉更不知该如何启齿,面对家人和温婉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令他烦忧不已。
秦磊有半个月没去看温婉,温婉的经济情况已经出现了严重危机。因为怀了孕,刚找到的工作还没过试用期便被公司以没通过为由辞退了。拿到的工资也十分微薄,只够勉强度日,远不够付房租,房东已经多次来催,再交不了房租,恐怕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如此窘境,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陈曦露,可她好像消失了,有段时间没联络了。一打电话了解,才知道她早就自顾不暇,她的爱情再次遭遇父母给她制造的难题。打电话给父母,听到是自己的声音,还没等到她开口说事情,便被挂断电话。
温婉手中提着从超市买来的大米和鸡蛋,欲哭无泪,恍恍惚惚往租住的地方走。突然手中重力消失,物品被夺,抬头看到的是秦磊,松一口气:“是你啊。”
二人皆沉默不语地往前走。上楼以后,秦磊将米放到厨房,鸡蛋放进冰箱。冰箱比较空,保鲜层里只有两个快烂掉的西红柿和三个长芽儿的土豆,半颗白菜,冷冻层里躺着几块脱水严重的五花肉。秦磊一皱眉,关上冰箱,扫一眼居住环境,心底骤然一痛,仿佛被利器直戳要害一般。因为温婉居住的地方设施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一张折叠餐桌两把没有靠背的椅子,还有一张看起来少说也有十年八年的木质床,床边是破损的与床极不相称的红色漆面床头柜,床头柜的抽屉位置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一副架子,只有上面能烦放置一些随手用的物品。温婉倒一杯水给秦磊,自己坐到餐桌旁边的凳子上。秦磊把水放到一边,在温婉对面坐下来,盯看温婉的肚子,良久,开口:“你怀孕了?”
温婉不知如何启齿地微微点头,低眸应声:“嗯。”
秦磊问道:“六个月了?”温婉诧异地抬眸看一眼秦磊,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尴尬场面,只用鼻腔应答:“嗯。”
秦磊激动得一拍桌子,追问:“孩子是我的?”
温婉红了眼眶,心中千头万绪,回答得还是只有一个字:“嗯。”
秦磊一叹气,略带埋怨:“怎么不跟我说?不跟家里说?”
温婉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抿嘴道:“不知道怎么说。”
秦磊愁眉舒展,尴尬一笑。事实上他能找来并出现在她面前也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的,需要克服很多心里障碍的。和温婉一样错综复杂的感受,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迈出第一步,打破僵持的局面,只能竭尽所能地为她做一些事:“房租我交了一年的,房东不会再来了。”
温婉感激地勾唇微笑:“谢谢,我会还给你的。”
秦磊惭愧地说:“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温婉摇头,很直接地拒绝;面对温婉的拒绝秦磊心中不快,语气几分焦急和强硬:“你现在需要营养,得吃点好的。”
“真的不用了,我现在吃不下什么,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温婉坚持不再过多接受秦磊的施舍或是怜悯,这让秦磊很诧异。盯看她隆起的腹部,印象中的温婉是不懂拒绝的,四目相对的感觉熟悉又陌生,人还是那个人,有着独特的柔顺,却很冷漠和生疏。愣了几秒,问道:“为什么选择留下这个孩子?”
“我需要这个孩子,我需要一个亲人,一个不管我过去多糟糕都不会嫌弃我的亲人,所以我生下这个孩子也和你没有关系。”温婉说的很冷漠也很客气。其实他们之间从一开始便是这样相敬如宾,外人看起来很和谐,可是夫妻之间的相处像客人一样,实在别扭。从前秦磊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舒服,现在很讨厌。秦磊横眉怒视温婉:“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跟我没关系?我们虽然离了婚,但我终究是孩子爸爸,血缘亲情不是你能割断的。”说罢,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到桌子上:“你先用着,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
温婉生气地站起来,把钱还给秦磊:“你不要再来了。钱你拿走,房租的钱我也会很快还给你,欠谁也不想欠你的。”
秦磊再次把钱放到桌上,道:“我会再来的。”为了避免尴尬和不必要的纠缠,放下钱,秦磊便匆匆离开。
离开温婉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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