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匹敌甚或超越管理员的存在。所有针对「这个世界」的侦错程序都无法捕捉
到确切的漏洞,管理员们只能后知后觉地修正那些失去利用价值而曝露出来的错
误。而已无利用价值、被得知也无妨的错误之一,正是──
「三无者,是在某存在干涉下创立之机构,其源头来自针对教廷高层所
做的硬性修补。也就是说,这机关本身是一种不合理产物,非但创建过程不合理,
连其存在的理由也不合理」。
既然都能使用硬性修补这种心灵控制等级的技俩,何不乾脆控制某些高层、
更简单地达成期望中的结果呢?一方面干涉了世界的运作、一方面又和管理员们
玩躲猫猫游戏,藏过的地点就像炫耀胜利般故意透露给管理员知晓,这种模式简
直就像是……在和捉摸不定的小孩子玩耍似的。
这时候苏米亚晃了晃翘起的左腿。脑袋迳自习惯逝去的先后站在眼前这件事
令她恼火,但是换个角度想,把这世界当成金发小不点口中的「梦」,这一切就
显得没那么惹人反感。她怀着微妙的冲突感向费奥多拉询问:
「既然现在知道了,你直接对三无者下手不是更好?毕竟是违反正常运作的
东西」。
费奥多拉冷静地颔首。
「话虽如此,若这个非正常现象被发现时,已不再具备用非正规手段干涉世
界的条件,就没有将之抹灭的理由。问题源始终在於某存在以及玛丽安娜」。
「你也不能对她们两者下手吗?」。
「是。我们无法侦测到某存在,对玛丽安娜的资料存取亦处於被拒绝状
态」。
「所以,就算是能对我们做这些奇怪把戏的你,也动不了某存在一根汗
毛」。
「是」。
费奥多拉神色并无不悦,让话中带刺的苏米亚踢了记无声的铁板。沉默数秒,
当苏米亚再度挟着些许情绪开口时,费奥多拉已在对方意思成形於脑海之际接收
到讯息,并备妥足以让对方满意的应答。
「你无法解决你该处理的问题,看起来似乎也需要我们的帮助。说吧,我们
能得到哪些好处?」。
「不会超过你们应得,也不会少於你们应得」。
苏米亚并不讨厌这个乍听之下回避问题的答覆,卓娅亦然。事实上她们已经
因为三无者丧失面对西方军的先机,倘若这点日后将逐渐扩大的差距能获得相应
的导正,使双方回归「正常状态」,对南方军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
既已得知必要资讯,苏米亚不再浪费感性於费奥多拉的来头上。罗曼诺娃家
本来就不是隔代还能有多少互动的家族关系,纵然眼前这位理应是母亲大人的生
母没错,对苏米亚而言其存在感仍未脱离「摄政三后」的范畴。
反倒是另一股和家族无关的疑惑浮上了心头,那是沉寂一时的奇异之梦。苏
米亚忍耐到和母亲大人及三无者有关的报告结束,待卓娅和莱茵以外的闲杂人等
离席,才将疑惑搬上台面,直接对费奥多拉问道:
「梁琴玉,此人是否也是管理员?」。
「否」。
费奥多拉边回答边查询苏米亚的经历情报,很快地找出那位名叫梁琴玉的女
子,确认此人正是和白翡翠、祖母绿接触过的斑彩石一众。她用一种扮演葛罗莉
亚时很上手、以费奥多拉五官来做却很冲突的忧郁眼神回望苏米亚,亲口解开对
方的困惑。
「梁琴玉并不是正常存在的人类,她的程序种类为仿修补系统管理员,
识别代号赤珊瑚」。
「那个痴女果然有问题……」。
回想起那晚轮番与梁琴玉及其仆从的激战,苏米亚五味杂陈地追问:
「所以,她身边的人也是……」。
「代码特徵一致,都是她自己」。
缠绵整晚、被迫交换内裤、还要做什么义姊妹的对象,原来根本就不是人类
啊……让苏米亚心情更複杂的是,那晚的床第记忆竟然还棒得无话可说,简直到
了想忘也忘不掉的程度。
「唉……」。
乱七八糟的,实在不是滋味。
虽然苏米亚并没有很在意那位梁琴玉,但要是和此人有关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那也很令人伤脑筋。俄罗斯南方军与中国东部战区交情匪浅,万一那些官方记录
最终必须作废,以往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你放心,在移除赤珊瑚程序时,会对她影响的环节做出适当修正。通常是
将梁琴玉的人格特质複制到新的个体,让新个体接续运作……只要旧程序对
周遭的影响没有超过系统容忍的限度」。
费奥多拉看出苏米亚的疑虑,抛出这番确实起到安慰作用的话。她的忧郁眼
色怎么使就是使不好,索性变回葛罗莉亚的外貌。若无其事的变身在三位旁观者
脑内掀起彆扭的情绪,葛罗莉亚──她偏好以自己扮演的角色来称呼──对预期
内的反应摆出完美的阴郁神情,扶正歪了一边的装饰贝雷帽,问道:
「怎么?」。
纵使在每个人想法冒出芽的瞬间便已窥知全貌,对於各种反应也能够理解,
葛罗莉亚仍然一脸严肃地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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