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所有人都盯着我看,我这才想起来,小丁已经失踪好几个月了!
我头上开始冒冷汗,心虚地对传总说道:“全部都是滨海钢材的货有问题?”
传总阴沉着脸,点头说道:“全部都是。”
安大庆咳嗽了一声,道:“六百吨镀锌板,合格率不到百分之十,很多板面都做了喷漆和抛光处理,外表不容易看出来,但是抗拉伸试验和弯曲试验都不达标准,弯曲一大于九十度就会有裂纹,现在已经全部回收。我从其他地方高价调来一批货补上,光只有这一项,公司就损失一百二十万元,不包括报废板材!”
我听了眼前一黑,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三百多万元的镀锌板啊!加上公司损失的一百二十万元,那就是将近五百万元的损失,把我全部家当卖掉也填不了这个坑啊!我这几年从业务上总共拿的回扣也就是八、九十万元而已,那剩下的三百五十万元我去哪里弄?诗雨轩开业花了我将近二十万元,现在户头就剩下不到七十万元,我怎么补这个天大的窟窿?
冯麻子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不过传总下面的一句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冯世平身为质检部的负责人,工作不认真、不仔细,导致公司蒙受重大损失,随即撤销职务,贬为质检员,赔偿公司损失一百二十万元!”
冯麻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对传总说道:“关我什么事?是李钢收人家的回扣才进这样的货,我有照公司制度在做,每车都进行抽检,何况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看到啊!”
传总冷冷说道:“你可以不服从,但我会请法院协助调查。你是每车都有检验,可是为什么只检查有标记的板材呢?”
冯麻子愣了,脸色倏地变白。
安大庆闻言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冯麻子一眼,吼道:“明天就去质检部找新经理报到,这笔钱赔不完,别想离开宏远!”
冯麻子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安大庆,身体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
传总看着我摇头叹道:“钢子,你是老员工,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滨海钢材这件事,你做得有点超过了。我原先很看好你,但是这件事你让我太失望了!年轻人有心机是好事,毕竟做业务靠的就是心机,但是你玩的这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实在是很糟糕。小丁发现得早,退出去了,你为什么不就此收手呢?你真当我传磊这些年的打拼是白玩的吗?”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传总,虚声说道:“传总,您说的这些话,我不是很懂……”
邵远程看着我叹道:“钢子,传总一直不相信你是故意给宏远添乱,所以打电话给滨海钢材的赵总。赵总说,每一次发货都经过小丁的严格检验,质量上不存在问题,后来小丁失踪,赵总曾多次去找他想问清楚原因,最后小丁承认和你有一项交易,但是什么交易,小丁死活不说。于是赵总告诉传总,你去滨海的时候,曾经有机会参加他们的滨海钢材的洽谈会,结识很多倒卖钢材的人……”
邵远程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里面的意思,傻子都听明白。
我马上站了起来,对传总喊道:“传总,你怀疑我跟小丁勾搭在一起吗?是我要小丁检验滨海钢材的货,然后再低价购进别的厂的残次品,再利用滨海钢材的出厂合格证以次级品充当好货,中饱私囊吗?”
永远不要试图成为一间公司的中流砥柱,让所有人包括老总都百分之百相信你,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树大招风、人强招嫉,你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要承担越多,而且所有老板在遇到关系公司利益的事情时,都是六亲不认的。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我,却没有人说话。
传总的眼神告诉我,我所说的就是他所想的!我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涌上来,脑袋乱成一团,莫大的冤屈如山般压在我的胸膛上,我拍着桌子喊道:“我李钢不是那种人!我从来没有对宏远起过二心!那些倒卖钢材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也根本不想参加那个会!”
所有人都表情平静地看着我,我知道,我说这些根本没有用,因为事实摆在那里,而我的话缺乏依据,所以显得无力。
我无力地撑着桌子,对传总说道:“传总,给我一点时间,我去找小丁!我要跟他当面对质,我没有跟他有过任何交易,我也没有跟赵总之外的任何人联系过,问题一定是在质检那边,我是无辜的!”
传总皱着眉头,说道:“马上就要春节,所有施工单位都在加班,材料也需要重新购买,公司的周转情况你也了解,我给你时间,谁给我时间?”
我咬着牙说道:“传总,你就算把我卖了,也填不平三百多万元的坑啊!”
传总喝了一口茶,说道:“钢子,我是看着你在公司成长的,你这几年也为公司出了很多的力,我心里有数,我也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是我要看到证据。我不会把你逼上绝路,公司方面承担一百五十万元的损失,剩下的两百万元,我无能为力了!如果你能证明清白,我会把钱退给你;如果不能,你我都要自认倒霉!”
两百万元!我去哪里找这么大一笔钱?可是我知道这是传总做出的最大让步,我只能咬着牙,重重的点了点头,对传总说道:“好!”
传总叹了一口气,看着我说道:“好!我相信你!”
在人潮汹涌的街头上,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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