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全都转头看向站在后门门口的陆离和白起。
那个叫悠然的女孩儿,蓦地瞠大了双眼回头探看,不知她有没有看到白起,但她却一瞬间便和陆离四目相对。
要怎么形容那双眼睛呢?
陆离想了想,大概是很灵动的一双眼睛了。
像以前在动物园里见过的小鹿的眼睛,灵动,干净,又澄澈。
她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却也不讨厌。
陆离想着,悄无声息的咧开嘴,像是讨好,又像是挑衅,向不明所以的悠然笑了笑。
可谁知,悠然虽然不明白陆离冲她笑些什么。可还是出于礼貌的,对着陆离甜甜的笑了笑,作为回应。
陆离在那一瞬间心态崩了。
确实,悠然有的特质她都没有,性格,外貌,乃至待人处事的行为,她们两个都毫不相像,由此可见一斑。
她瞬间变了脸,低着头啐了一声,便扭头拉起白起宽大的校服撒腿就跑。
老师的叫骂声在身后的走廊里传来。
她能感觉到白起愤怒的目光也在身后传来,扎着她的后背。
她知道了,白起这是真生气了。
可至于白起为什么要生气,她不愿意去细想。
她是没脸没皮,可她也不是真的每件事都无关痒痛。
她伸出无处安放的手,踌躇不过瞬息,便抓住了白起宽大的校服。陆离的腿很长,她跑得飞快,手里死攥着白起的校服,头也不回的跑着。
她是不敢去拉白起的手。
更出格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其实就算拉了他的手也不会怎么样,可是不知怎么的,陆离就是不敢。
她不怕他,她总喜欢和他对着干。
他是所谓的不良少年,她见过他打架的样子,戾气很重,浑身是血,下手出奇的狠。
她也和他起过争执,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她也见识过。
可她偏就是喜欢在他的底线上跳来跳去,她就是喜欢去撩拨他,招惹他,和他唱反调,戳他痛处。
好像没什么是她不敢的,可是此刻,她却偏就不敢去拉他的手。
陆离无喜无悲的咧了咧嘴角,甚至干脆松开了手里紧攥着的白起的衣袖。
恰好也差不多跑到了天台,陆离转头,刚要张口说点什么,便看见白起的拳头,不偏不倚的,重重的,落在了自己身侧的玻璃上。
“……”陆离有一瞬怔住,紧接着,便用她那有些颤抖的声线,缓缓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玻璃被白起敲得稀碎,他满手是血,陆丽甚至看见有几片不大不小的玻璃碴,刚好扎在他的肉里
。那伤口算不上什么狰狞可怖,可却让陆离慌了神。
白起一言不发的低着头,陆离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的那只手,不住的往下淌血。
她想伸手握住白起的那只手,问问他疼不疼,却又控制不住的颤抖。
“怎么?一副马上就要死了的样子?”
白起抬起头,刚好露出刘海下那双琥珀般的眸子。
她平时最喜欢的那双琥珀般的眸子里,此时盛满了愠怒,令人胆寒的,直勾勾的望着她,嘴里一字一句,再次吐那毫不怜惜的语句。
她是恐血的。
她大口的喘着气,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住的发抖。她现在浑身冰凉,什么也说不出,只好又死死的咬着嘴唇。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
不同于有些人天生,她曾在年幼时经历过亲眼目睹父母双亡的景象。
那是车祸,她和舅舅赶到时,只见到平日里和蔼的父母倒在血泊里。
平日里笑起来素为儒雅的父亲,唇形最为好看,可是那时,父亲那好看的嘴唇已经不见了,只是露出所剩无几的牙齿,血肉模糊的与脸混作一团。
母亲的死状则是她更不愿回忆起的。陆离生的很美,像极了母亲,却不及母亲二三。可车祸时,母亲那最为美丽的脸,恰巧狠狠的砸在了挡风玻璃上,再看不出昔日的风韵,只剩下整团血肉模糊。
陆离拼命地睁大眼睛,不敢再想。
她拼了命的想让自己平复下来。可惜无果,不管怎么样深呼吸,努力平复,她都没法停下颤抖,泪水和汗水混作一团,甚至还带着粘腻的口水,浸湿了她那张精致的脸,叫她溃不成军。
她能听到白起在问她怎么了。可是没办法,她没办法作出任何回应。
她就只是这么站着,都花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在眼前越来越黑,腿脚发软,将要失去意识之际,陆离只觉得有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在身后伸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不知道,她只是仿佛在即将溺毙之际,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无论是谁都好,只要能拉她上上岸,只要能救救她。
熟悉的声音在陆离身后传来。那是张扬的,跋扈的,带着少年气的声音。
和白起的声音大不相同。
她听到那人说:
“别看,别怕。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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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瑄:大家别急,这是回忆和现在进行时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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