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英子那双黑黑的眼睛瞪着我。
“他不是在你这里吗?”我说,或许我无意中带了点嘲讽。
“林子昊,我告诉你,我刘英决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她突然把音量提高了好几倍,说完忿忿地走进卧室,坐在了床上。
我陡然间站在客厅里怔住了,难道是我误会她了,难道是我太敏感了,难道是我在与几个女人的交往中,把英子也想象成那样的女子了,我一时感到不知所措。
我惶惶不安地走进她的卧室,我坐在她的身边,一把拉起还有些虚弱的她,她眸子里闪烁着倔强而委屈的光。
“这几年,你知道我是如何度过的吗?”房间里凝结起来的浓浓的阴郁空气被她的怒吼震得簌簌发抖。
她向我瞥了一眼,埋下了头去,声音从头发里透出来:“我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国度,我容易吗?我告诉你吧,我是带他回家了,就在毕业典礼结束的那个晚上。”
“然后呢?”我突然又紧张了起来。她的头埋得更低了,仿佛要陷到胸里面了。
苍白的脸从头发中露出,泛着激动的红光:“我承认,我们接吻了,我们拥抱了,但我向你保证我没有和他发生关系。我完全可以不告诉你真相,我完全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我做不到,不告诉你,我会永远无法面对你,我会内疚一辈子。”
“那你为什么不在电话里告诉我这一切啊?”
“你如果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我们将来还怎么过啊?”
“那你也不能那么赌气呀?”
“这是我的性格,难道你还不了解?”
我一时无语,是啊,我不应该怀疑她的品质,不应该怀疑她的人格,在这些方面,过去我是一贯对她佩服不已。
如今,我的心里是一阵阵的愧疚和自责,英子她没有变,她依然是那样的倔强,自傲和纯洁。我在心里默默地说:英子,今后我会好好爱你的!我要埋葬我的过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巴獾难┞山遍野地飘着,偶尔有大雁从寒謎戏善穑零零落落地从天空中飞过,让这个世界还有活着的痕迹n易在壁炉前,穿着厚厚的毛衣,还是觉得冷t洞教堂的钟声顾自悠扬着响彻云霄,鸽子扑扑地振动落雪的双翅,屋檐下垂的冰凌依旧透亮晶觓?
这时,突然门铃响了,英子抹着脸上的泪水,开了门,是肖亚东来了。(七十二)
英子把门打开,只见肖亚东手里提着很几袋东西走了进来。我打量着他,看样子要比我大几岁。高个,留平头,长相白净,第一眼的感觉是老实,并不觉得怎么狡猾。
“你干嘛呀,带这么多东西?”英子上前从他手里接过了几袋儿。
“都是些做饭所需要的材料,子昊来了,我给你们露两手。”肖亚东微微喘着气,笑着说道。
“哦,是子昊吧!”肖亚东看到我,急忙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伸着手向我走过来。
“是,你好。”我走过去与他握手。
“你好,你好。路上辛苦了吧,听英子说你第一次来美国,不巧碰上这么个冰天雪地的天气,这跟你那儿那热带国家可不一样吧。”
“是啊,简直是两个世界。”
“就那弹丸之地?”英子插了一句,显出一种对新加坡不屑一顾的神情和口气。
“再小人家也是个国家呀!”我争辩说。
“是啊,是啊,还是个不错的国家呢,上次平儿去了,回来给我打电话说,她喜欢得都不想回来了。”肖亚东说得有声有色。
肖亚东一提到平儿,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我不由地对这个男人怜悯起来,妻子红杏出墙对男人来说,总是一种人生的悲哀。
“你见我表姐了?”英子突然问了一句。
“对呀。”
“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没告诉你吗?”
“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了?”
“哦,那可能是当时太忙了,忘了告诉你了,对不起。”
“给你发了几个e,你都不回一个,我就不相信你就那么忙?”英子抱怨道。
“子昊啊,这几年英子可没少牵挂你,她不像别的女孩子,她思想太正统,除了学校,就待在家里,每天就是看书学习。”肖亚东说道。
“这我知道,她对什么事儿都特认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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