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虚惊一场
隔日一早,我和往常一来到早餐店,甚至比平常还早了十分钟,坐在椅子上,我静静等待子芸的到来。店里的生意很好,人潮络绎不绝地来来来去去,老闆娘也焦头烂额地忙进忙出。
「怎幺还没有来?」我看看手錶, 平时这个时间子芸应该已经要到了才是。于是,我打电话给子芸。
「您拨的电话即将转接到语音信箱......」
不是吧?打不通?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继上次的伟诚失蹤后,我现在对于找不到人这件事已经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跨上脚踏车,我火速赶往学校,来到了子芸的班级教室。
不在位子上......她不在位子上?脑中闪过无数糟糕的画面,子芸......不会做出什幺傻事吧?我先回到自己的教室,和副班长告知了一声,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先回家一趟,请他先不要记我迟到,接着便拔腿往校门的方向奔去。
快步走下楼梯,匆忙间还差一点滑倒,此刻我心里头想到的是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的新闻标题:『女学生为情烧炭亡。』子芸的情绪平时就常大起大落的,这种蠢事,说不定她真的干得出来......
因为我的心不在焉,转出校门时,一个不留神──我撞到了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赶忙道歉,没想到抬头一看......竟然是子芸?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不见血色,从深深的黑眼圈看得出来,她昨晚想来是没有睡好。
「子芸,妳怎幺会在这里?」
「我......我来上学啊,不然我应该在哪里?」子芸用疑惑的表情看着我。
「啊?我以为......哎呀,妳没事就好!」放下心中的石头,我尴尬地笑了笑。还好,是我多虑了。
我向询问子芸她晚到的原因,她只是简短的回答了我三个字:「睡过头。」
「那妳的手机怎幺打不通?」
「忘了充电。」子芸平静地说,几乎是面无表情,我有些诧异,这跟我平常所认识的她简直不像是同个人。她接着告诉我,她没事了,要我不用担心。
「走了啦,不然要迟到了。」她笑着说道,但太明显了......她在逞强。
整个早自习,子芸憔悴的脸不断地在我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她跟柏钧之间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李柏钧那小子又在想些什幺?我该跟伟诚商量吗?可是又怕让他想起那段他不愿再回顾的过去......此刻我的思绪紊乱异常,以至于没注意到班导师已经走到了我身旁。
「柏龙......柏龙......李柏龙同学!」
「有!」我反射性地站了起来,看到我的窘态,班上的同学们的嘴角纷纷失守,捧腹大笑。
班导苦笑地直摇头说道:「柏龙,你的书呢?」
「书?喔!」我慌忙里随便翻出了一本参考书放到我那空空如也的课桌上。
「怎幺啦?看你平常都很自律,怎幺今天需要老师提醒呢?」班导将手指向了贴在教室两侧的『静』和『空』二字说道:「自习时间就好好自修,不要东想西想的。」
「好啦,对不起嘛!」我撒娇似的对班导说,她笑了笑,这才满意地走回座位。
我心中不禁觉得好笑,果然师长级的都很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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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一整个早上,午餐时间,我终于决定打给柏钧,向他把事情的原委给问个清楚。没想到......
「您拨的门号现在暂停使用......」
不是吧?暂停使用?这比转接语音还扯啊!看来他是打算人间蒸发了。我揉揉自己的额头纳闷到:我怎幺会一直在找人啊?算了!先去做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好了。我打给伟诚,告诉他要跟他一起吃午餐,他自然是高兴得直说好。
到热食部买好食物,接着我和伟诚来到了司令台后方的一块小空间,这里是校工摆放扫具的仓库门口,平时不会有人来,因此也成了我和伟诚在学校里约会的秘密基地。
「终于又可以抱你了!」一坐下来,伟诚马上倒到我的腿上。
「有没有这幺夸张?」我笑了笑,接着俯身给了他一个吻。
「谁叫你最近这幺忙,放学去打工也就算了,可是你连中午的时间都不留给我……」伟诚把头埋进我的怀里,把我给搂得紧紧的。
「对不起嘛,马上就要小成发了啊,吉他社要练习嘛。」我摸着他的头安慰道。
「欸!龙,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啊?」我惊讶地看着他。
「我说真的啊!两个人一起赚比较快嘛!我也想帮你的忙。」伟诚抓住我的手,用他水汪汪的大眼诚挚地望着我。
为了隐藏我去打工的真正原因,我和伟诚说,因为家里的经济出了一点状况,所以我必须要去赚钱工作,贴补家计。没想到伟诚竟然愿意为了我,说他也要去工作……我感动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没关係,不用啦!看看你的手,这幺细嫩……」我将他的手抬高说道:「我捨不得他变粗糙。」
「最好是发传单会让手变粗糙啦!」伟诚大笑道。
「那只是一个说法啦!不要挑我语病!」
我伸手搔伟诚痒,他剧烈地在我腿上扭动,这时候眼角撇到有人走过,伟诚连忙坐起身,和我隔了约半公尺的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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