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爽的小雨一直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而且有渐大的征兆,雨夜里一大群人正向观潮楼聚集。今夜北京城各大势力蠢蠢欲动,而魏忠贤的阉党一派全部涌进了内城,对锦衣卫四大护法之首的青龙发起了进攻,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抢夺他手中的传国玉玺!
玉玺在手,天下我有!今夜谁能夺下玉玺,谁便是明天的皇上!
此时观潮楼前来了两个大人物,一个是之前伏击青龙的锦衣提督田尔耕,另一个是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左都御史崔呈秀。
青龙望着观潮楼前的那位魏成将军以及他旁边的这两位大人,长剑斜指地面,粘连的雨水不断滴下,讥讽道:“堂堂的魏大将军竟会和阉贼勾结,霍乱叛国,实在令人可耻可恨!”
事到如今,魏成将军自然不会在意青龙的冷嘲热讽,笑了笑说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活着的是英雄,死了的是鬼魂。所以只要你死了,没人会说我什么。”
“可惜的是…你杀不了我!”
“我承认,尽管你受了伤,我依然杀不死你,但杀你的人可不只有我一个!”
随着话音巷子里传来了马车轱辘的声音。
雨中那辆马车越来越近,距离青龙只有十丈的距离时缓缓停下。磅礴的雨水哗哗落在那辆马车上,车帘偶尔被风掀起,看见白色布衣的一角,却看不清楚里面的人。
听到马车里时不时传出的咳嗽声,青龙的眉头缓缓皱起。低语道:“白虎?!”
车帘掀开,走下一位脸色蜡黄的中年人,他身穿一件肮脏油污的白色布衣,瘦削的身体如同一根竹柴,被风一吹似乎就要摔倒一般。他手拿一把铁铲,背上背着一个药篓,模样看起来很怪异。咳嗽声便是从他嘴里发出。
“咳咳…大哥,好久不见。”一句‘大哥’道出了中年人的身份,他便是四大护法之一排行老二的白虎。
“白虎,你…也投靠了他们?”看到白虎站到魏成身旁,青龙惊诧莫名,自己最好的兄弟竟然背叛了他。
“咳咳…不是投靠,自始至终他都是我的义父,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白虎面无表情,淡然说道。青龙自然知道白虎口中的那个他就是魏忠贤。
“这么说是你出卖了玄武?!”青龙瞬间明白了一切,上次护送玉玺出宫的计划相当周密,但中途还是中了埋伏,玄武不幸被杀,他后背也中了枪伤,要不是遇到杨乐施救,后果不堪设想。
“咳咳…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做,但这是义父的命令,我不得不从。”
“放屁!你满口胡言!我知道你的肺十年前就坏掉了,难道你的脑子也坏掉了?他可是你的三弟,你竟然忍心杀了他?”青龙额头上青筋暴凸,握剑的手不断颤抖,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白虎沉默无言。
“你怎么不说话?我想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义父抓了四妹。”沉默了很长时间后,白虎声音沙哑地说道。
朱雀,四大护法之一,排名第四。锦衣卫四大护法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大神兽为代号。而白虎喜欢朱雀是他们四人所公认的事实。
雨比先前小了些,淅淅沥沥落在观潮楼四周的街巷里,打湿了青衫长剑。青龙抬起右臂,用袖子抹掉剑锋上的雨水和血水,点了点头,道:“你这么做是为了她?”
“是。”白虎点头承认,雨水从额前湿发上淌下,沾湿了他的白色布衣。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弯着腰身,用手重重拍打着胸脯,喘息道:“但我知道…她心里面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而不是我这个快要咳死了的病秧子!”
爱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你喜欢她,她却喜欢别人。
青龙望着站在雨帘中失魂落魄的白虎,抬臂擦掉额头上的雨水,沉默很长时间后,问道:“你想怎样?杀了我?”
白虎望着青龙苍白的熟悉的脸颊,缓缓地握紧了手里的那把铁铲,咳了一句,“我相信…只要你死了,四妹就会喜欢上我!”
由爱生恨是爱到极致的表现。爱到极致便会走向爱情的深渊。
“我以为自己拒绝了四妹,你就不会吃醋了,没想到事情还是发展到这种地步!”青龙叹了口气,将长剑插回腰畔的剑鞘,继续道,“这一切都是大哥的错,动手吧,大哥成全你们!”
青龙的举动让白虎为之一愣,“咳咳…大哥…你…”
青龙将玉玺从背后的包袱里拿了出来,然后指了指身旁的杨乐说道:“在你动手之前,我希望你答应我两件事,一是将玉玺还给信王,二是替我把这小家伙照顾好。”
“好!我答应你了!”白虎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但最后还是爱情的力量占据了上风。他清啸一声,稳定的脚步骤然一挫,青衫振雨卷袂而飞,整个人的身体变成一片落叶向青龙飘了过去!
青龙的手离开了剑柄,身上那件青衫依旧笔挺,面容依然平静,只是比刚才苍白了数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他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十丈距离片刻便至。一铲挥下,风雨辟易。铁铲带着一丝乌光呼啸着穿过雨帘拍向青龙的额头!
杨乐呼吸一顿,不忍心看接下来的血腥场面,闭上了双眼。
很长时间的寂静,没有鲜血泼洒,没有刀剑入体的噗嗤声,仿佛时间在此处定格。杨乐睁开眼睛,看到了惊奇的一幕。
一卷红练飘落,随后天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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