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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在玛裘德罗的修道院里研修神力法术的情况,维文的老师如此的对他叮咛着:「安兹罗瑟人被称为恶魔的原因在那你晓得吗?」
维文摇头。「老师,我不晓得。」
「你认为呢?说说看。」
维文思考了一会,缓缓地说:「因为他们有着可怕的力量丶速度与破坏力;会用话术欺骗丶催眠人;会用幻术迷惑丶操纵人;能够召唤可怕的业火烧尽世间物;能够操纵天际的风暴摧毁一切;有能够冻结空气的冰冻术;也有能够开山劈石的地裂术;还有不老不死的强韧生命。因此他们是邪恶与恐怖的化身,也是亚兰纳人与天界的大敌。」
老师冷笑了数声。「你夸张了,虽然强大的力量是原因之一,却不是主因。」
「那麽──?」维文反覆思考着。
「是残酷,最纯粹也最令人害怕的凶猛性格。」老师肯定的对维文说:「安兹罗瑟人都是没道理丶没人性丶不可理喻的破坏者。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只为了破坏丶杀戮丶侵略而存在。杀尽数万,甚至於数百万人他们也不会心软,直到最後变成一条无限延长的血河,这才能满足他们内心的喜悦。」
维文明白的点着头。
「亚兰纳世界与安兹罗瑟虽然分处於两个异地,中间却只有一座奥底克西山脉作为天然屏障。当安兹罗瑟人越过山巅,突破天界设下的结界,最後穿越跨境传送门踏上圣路之地的丘陵时,就是亚兰纳世界的存亡之刻,即便我们玛裘德罗位於五国东北之地最为偏远,但也是不能够避免战火的延烧。」
「那麽,我们也都会死吗?」维文担忧的问。
老师叹了口气,接着给予他肯定的点头。
直到维文在某年的任务执行过程里才对安兹罗瑟人有了深刻的体会。
眼前已是血迹斑斑的死亡之地,所有白袍的院生都已经倒卧血泊之中。
躺在地上的残躯成了冰冷僵硬的肉块;有的四肢不全,有的身首异处。不管是那一副尸体,它们都带着含怨的眼神,到死都不肯瞑目。
只有自己前方那道黑影还直挺挺的站着一动也不动,手中提着某个倒楣鬼的滴血头颅。
那是个形貌可怕丶带着慑人的冷冽气息并站在尸体堆上的巨大黑影。
不知道是因为过於黑暗的环境或是由额头流下的血模糊了他的双眼,维文总无法看清那黑影的真实面貌。
「院生,你的双腿发麻了吗?」黑影发出野兽般低鸣的怪异声音,像是嘲笑的语气。「朋友死了,老师也死了,你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也没有了。你还犹豫什麽?快攻过来啊!快点,快!」
维文双膝跪地,双眼发出炙热的怒火,抿紧的嘴唇表达了他极度的不甘。但是他无法动弹,一步也无法动弹。他已经一点办法都没有,双腿在颤抖,双手也无力再举剑,身体感受着周围越来越冷冽的气温,他对自己的处境有着前所未有的失败与气馁。
「感到无力吗?没关系,这个只属於你和我之间的夜晚还非常的漫长,呵呵……」黑影还在慢慢的玩弄着这一个仅存的猎物。
该死,我需要力量,我需要天界的祝福,我要打倒这个怪物,我要为神殿的同袍报仇。杀掉你!毁掉你!维文的内心不断的对自己呐喊着。
「孩子,握好你手中的剑。」导师的脸浮现在眼前。「你的敌人将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安兹罗瑟人会在你手腕发软以及长剑落地的同时撕碎你的身体,不会有任何的同情与犹豫。你需要坚强丶坚定的意志,所以保持着你的信念,我们在主神的膝下诚心努力的修习,不能有任何懈怠。」
「看看,睁大你的双眼看着!」黑影单手举起了导师的头颅,那七孔流血的苍白脑袋正对着维文。「学到了吗?这才是你最好的课程。」
维文怒火攻心,连声朝着黑暗的天空大吼。
「对,很好,怒火攻心了吗?再来继续战吧!举起你的剑刺过来。」黑影持续讥笑着,但不见维文有任何的动作。「不攻过来吗?假如你没骨气的想在我的脚尖前叩首,我也可以考虑多延你几年的寿命。」
维文将剑尖插於地,双手紧握住剑柄,身体摇摇晃晃的爬起,他已经怒不可遏。抖动的双腿依然不听使唤,维文顿了一下,身体往前斜倒下。
蒙矓之间,他看见那黑影的半张脸已经清楚的印在自己的眼前,对方正低头看着自己。但是现在的维文依然没办法完全地看清楚那怪物的全貌,只有对方的声音仍旧清晰的回响在耳畔。
「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懊悔吧?记住你的无力感,好好的躺着,别来妨碍我。」黑影说完话後就立即消失在维文的眼前,在这之後维文也陷入昏迷。
「为什麽?为什麽?他明明只需要一击就可以结束我,为什麽不杀我?」这个疑问缠绕着维文的内心。
该死,可恨的家伙!为什麽不杀我?留我下来只是为了向我的国家示威,而我连让你出手杀我都不配,只是一个用来威吓别人的工具吗?
维文想起了这个令他不愉快的回忆,同时他也来到阿特纳尔市中心的入口处。
整个阿特纳尔的重镇都在这一栋巨大的基地之内,入口处看起来有层层的把关和严格的守备……当然这在陵墓事件发生之前是如此,现在的入口大门根本空无一人。
管制室中的监视系统仍然在运作着,萤幕上显示出不久之前在上层走廊处的监控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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