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在申请无果后,只能直接拉在了裤子上。后面苏联方面为显示厌恶,还安排了几十辆洒水车用肥皂水冲洗我们走过的路面。
两边百姓朝我们吐着睡沬,咒骂声连绵不绝,甚至还有人冲出来抓住边缘的战俘就踢打,也有几个大妈露出了怜悯的表情……
恶臭,虱子,面黄肌瘦的人,这或许就是莫斯科的平民看到的让他们国土动荡的对手,将军们从容的走在最前面,我走在队伍中间,看着周围人各色的眼神,忽然发现此时自己的心情除了麻木,更多的是轻松。
就好像是秦恬说的,这些是我该的,我活该承受,当初朝人举枪,就该做好如今被人射击的准备。
我准备好了,真的。
一如所料,我们来到了西佰利亚,工作就是挖煤。
我以为等到战争结束,就差不多能回去了,算算时间还没多久,觉得现在无论多苦,皎下牙就能回去了。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十年。
可能毎一个跟我一样十年归来的人,回想过去都会觉得跟梦一样,要我说说其中的某些具体的事情,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给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一开始的苦难是必须的,每一天都缺衣少食,在西伯利亚寒冷的冻土上步履维艰,战俘很多但工作更多。监工们不停的给我们派发着新活,刚开始很多人都没有熬过去,肺病,寒冷,饥饿和旧伤,每一样都能随意的夺取许多人的生命。
很多人晚上躺下,第二天再没起来,也有很多人休息时坐下,十分钟后也成了尸体。我每天就摸摸自己的心跳,确定它是否还强健的跳动着,确保自己不会在下一秒就成为尸体。
最难熬的不是等待死亡,而是在没死亡的时候等待自由。
在这圈禁中干活时,我越来越明白当初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那群在犹太区行尸走肉一般的犹太人,相比他们的无所事事,有时候我们有苦役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们没精力去想外界发生了什么,也没时间讨论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甚至听到元首自杀,德国投降,纽伦堡审判时,都没给我们太大的触动。
我们在守卫讥讽的笑声中听到了消息,然后没等我们有所反应,下一秒,我们就不得不继续背着筐子拾取地上的煤渣。
那时我甚至对那些自以为残忍的守卫有了一种感激的情绪,他们的强迫让我们完全没时间去消化那些消息,等到晚上躺到床上时,即使心潮澎湃也挡不住累极的疲惫,几次循环后,再大的震撼也没空去惊讶了。
但是随着时日渐长,消息渐多,在习惯这样的生活后,我们都已经麻木了。
这是个不可能逃出去的地方,千里冻土和冰封,缺衣少食也没有路线,什么心思都得冻结在大雪下,而随着时日渐增,我们也渐渐体现出了我们自己的优势。
战俘营中的战俘几乎个个都是高中以上学历,军官大部分都受过高等教育,在很多工作上比原职人员更能胜任,我们几乎天生的谨慎和沉稳也让上层看到了我们更大的作用。逐渐的,我们能够领到足够的食物和薪水,甚至能与当地矿工同工同酬,更有聪明的战俘在一些领域体现出了自己的才能,成为了某些职位必不可少的人。
我在干过矿工,锅炉工,厨房帮工等各种工种后,很快也找到了一个悠闲的差事,矿场调度员,这是个活少又舒适的工作,能有一张自己的办公桌和小凳子,还能时常得到一些小零食。
但是战俘毕竟是战俘,我们的生活条件依然很差,个人卫生和食物都总是得不到解决,在附近的小镇上,即使有钱也买不到好吃的东西,而战俘营中给战俘的配比一向苛刻,让我们在进行平等的工作时依然能感到低人一等的滋味。
不过比起很久以前的生活,这已经是足够好的了,就像某位长官安慰我时说过的:当情况不能再差时,就是它渐渐变好的时候。
那时,我刚刚失掉了一只眼睛,就算治疗及时,这样的卫生条件下,也保不住。
我在战场上没有缺胳膊少腿,却在被俘虏后被一个杂种踢废了眼睛,是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都无法淡定。
可我依然忍下来了,这种忍耐一直伴随了我十年。
开始几年很多人都拿自己的家人作为慰藉,他们相互展示着妻子和孩子的照片,低声说着过往的美好的回忆。
可是等到没什么可说的,等到时间长远的什么都回忆不起来时,他们也都沉默了,我不知道在说得大家都能相互背出美好回忆的时候,还有什么值得作为心灵支柱。
我想妈妈,但她已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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