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经施施然走到了窗口,手里暗红色的玉石被窗外阳光一照,立时生出耀眼的光芒……他轻轻扬起了手,举止淡漠得好似正要随手抛掉一件废旧的杂物.
事实上,那东西对他来说确实可以算一颗毫无价值的石头,但对她来说,却是意义重大……这男人不会懂,他什麽都不会明白!
不要!
她头脑一热,小步跑上前去,急急冲到了男人身後.
伸出小手上前,正想要抢过那枚血玉,却不想男人大手倏地一举高,使得她的小手落了空,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男人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神色微有诧异,谁教你如此放肆的?
他的质问不算严厉──如他这般的男人,总有本事不动声色便将人降服於无形──只是淡淡的语气,却令凤幽夜羞窘不堪.
她确实是急坏了,才不顾身份撞上前去.还好,玉佩没有真被丢进窗外的浩淼水波之中,而是依然挂在男人指尖,悠闲地晃荡着……果然是被他捡到了.
玉佩里隐藏的字……他应该,还没有发现吧?如果有的话,不可能还和颜悦色地对她说话.
这麽紧张这东西?男人长长的银发随着窗口吹拂而入的微风轻轻舞动,他将手中玉佩举到了女子额前,这是你的?
凤幽夜感觉那冰凉的玉石几乎贴到了自己额头的肌肤,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碰,那男人却又快速地将它移开了.她的小手於是再次僵在了那里,小脸渐渐涨得通红.
有趣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男人淡漠的唇角忽然绽开一抹微笑.
他恶质地将玉佩高高举着,看眼前身高还不到他肩膀的小女人仰着小脸,盯着那枚玉石一副急切又隐忍的样子,不禁更加玩心大起.
想要麽?他的嗓音仍是低沈清雅,如倾泻的山泉,似跳走的珠玉,却暗暗透出蛊惑的邪魅味道.
对上他带着淡淡笑意的面容,再听他惑人的嗓音钻进耳朵里,凤幽夜有些痴了,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对着他点了点头.
这真是你的……男人的笑容隐去,又换上了淡漠的神色,复而问道,有什麽可以证明麽?
证明……一个侍婢口口声声说一块价值连城的血玉是自己的东西,这要如何才能证明?
凤幽夜的眸子黯淡了下来.如果面对的是别人,她可能还有斡旋的余地,但却偏偏是他……怎麽,证明不了? 赤宁城主一只手负在身後,一只手缠绕着指间的挂绳,银衣银发,俊美fēng_liú,然而他说的话却不可思议的邪肆──那便……脱衣服吧.
看着女人瞬间涨得更加嫣红的一张粉嫩小脸,男人的心情愈发愉快起来,你不肯脱,又如何证明,这玉佩是你的呢?
这……脱衣服跟证明玉佩是她的有什麽必然联系麽?!
凤幽夜学过的东西很多,却从来没人教过她要如何应对男人的调戏,尤其那个男人还是她夫君的时候……她咽了口唾沫,眼睛不敢看他太过美丽的脸孔,只一味盯着男人手里的那枚东西.
等了许久也不见女人有任何举动,银发男子有些讪讪地将高举的那只手收了回来,玉石的幽光转瞬隐没於他的掌心,看不出你还挺笨.
什麽?她怀疑自己又有了幻听.一定是她听错了,一定……这石头,应该是昨夜侍寝的人留下的,可你方才却说那人不是你.男人不理会她诧异的反问,只轻描淡写地指出了她的谎言.
……是我撒了谎,昨夜……确实是我.凤幽夜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被人逼迫得俯首认罪的一天.
男人看了她一眼,是你什麽?
是我……如果只是点头承认,就可以将东西拿回来的话,她似乎也没有多大损失.凤幽夜咬着唇瓣好一会儿,才将那两个字轻吐出口,侍寝.
也就是说,那个被我‘玩弄’了一整夜的女子……就是你了?不等涨红脸的女子说什麽,男人又淡淡一笑,那麽被褥上的落红,定然也是你的了.
脸儿瞬间烫到像是发了最严重的高烧,凤幽夜忍不住瞪了这恶质的男人一眼,发觉白日里的他,其实同夜里醉酒的那个邪魅男子根本没什麽两样.
这是我爹娘的遗物,还请……主人将它,赐还予奴婢.
中州公主长到这麽大,还从不曾如此纡尊降贵地跟人说过话.称谓从公子变成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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