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摇曳的暗室里,张德阳在反复检验着死者的尸体。路百川忽然推门进来道:“德阳,我终于知道谁是下毒凶手了。”
张德阳一惊,忽地站起道:“师兄,是谁?”
路百川道:“我告诉你可以,但你可要沉住气。”
张德阳道:“我沉得住气,你说他是谁?”
路百川道:“她就是你的夫人苗心兰。”
张德阳听完略一怔,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这一笑可把路百川笑糊涂了,他不解地问:“德阳,我又没与你开玩笑,你笑什么?”
张德阳道:“师兄,你就不要再往下说了,怎么会是心兰呢,你肯定是弄错了。”
路百川道:“我肯定没弄错,在悔过山庄中,你不能相信任何人。”
张德阳也严肃起来:“师兄,心兰她一点武功都不会,不会对《圆月刀法》发生兴趣的。何况她一向足不出户,又怎能引来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你怀疑心兰,可是半点道理也没有。”
路百川道:“我当然有证据证明她就是凶手,你看这是什么?”路百川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递到张德阳手上。
张德阳打开手帕,见里面是一小块玉石碎片,他不解地问:“师兄,这……这是什么?”
路百川道:“我已察明凶手用的毒是赫赫有名的剧毒‘一口福’,这可是武林中最毒的毒药了。我想这毒有巨大的腐蚀性,也许会在现场留下一丝蛛丝马迹。真幸运,我刚才又到有毒食物中反复找寻,终于发现了它。这是玉石的碎片。玉石定是久受剧毒侵蚀,早有一小块要脱落下来,这次凶手用它在饭菜中搅动,这碎片便遗留在了饭菜里。我留意过,你夫人苗心兰的金如意上便有这种玉的饰件。”
张德阳一时怔住了,他又一细看,这果然是苗心兰金如意上的碎片,这如意是张德阳花高价在京城定制的,世上绝没有第二个。豆大的汗珠从张德阳脸上滚落,他惊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他忽然大叫一声:“不好。”转身便向外跑。
路百川拉住他道:“德阳,你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张德阳焦急地道:“师兄,你有所不知,《圆月刀法》便在那女人手上呢!”
路百川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德阳道:“我得到《圆月刀法》后,放在哪都不放心。后来,我把刀谱抄在了一张大纸上,然后在京城花高价让工匠精心设计了那如意,把新刀谱巧妙地打制在了里面,这如意虽是空心的,却没有可以打开的机关。我杀了那手饰匠,把它送给了一点武功不会,足不出户的苗心兰,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可这次如意已破,刀谱必将暴露,这可如何是好?”
路百川也是焦急万分,赶紧道:“那我们就快去找吧!”
两人来到张德阳的寝室,却见屋中亮着灯,门没有闩。张德阳示意路百川在外面等着,以免惊动了苗心兰,他推门进屋,却见苗心兰并不在屋中,张德阳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路百川走进屋来问:“怎么样?”
张德阳失声道:“人和如意都不见了。”
路百川只觉得头如遭了雷击了一般“嗡嗡”作响。以前他知道刀谱在张德阳手上,倒还不十分着急,现在刀谱落在了外人手上,倘若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张德阳道:“师兄,你别急,我找她去。”转身便往外跑。
路百川拉住他道:“也许她有别的事出去了,她不一定已经发现了刀谱,我们一定要沉住气。”
张德阳重又回到屋中,他抱头想了一会儿,忽道:“师兄,我们多心了,心兰一定不是内奸。”
路百川道:“为什么?”
张德阳道:“因为她与江湖上的人没有任何联系,她绝不可能勾结到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大盗的。一定是别人干的,反来嫁祸心兰的。”
路百川道:“你就知道悔过山庄的内奸只有一个,难道就不可以有两个或更多的人吗?”
这句话提醒了张德阳,他想了一会儿道:“不错,一定还另有其人,心兰是绝勾结不到那些恶人的,可……可另一个人又会是谁呢?”
“另一个人也已经出来了。”张德阳的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人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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