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京别墅区,绿树清水环绕间,一座富有典型欧洲风格的三层别墅内,林玮邺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手里拿着一支装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轻轻的摇晃着。
客厅里的装潢很简洁,墙面上连字画都没有一幅,一看就是典型的单身男人的住家。
沙发黑色的绒面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兰色的光泽,映在他冷峻的脸上。
林玮邺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李欣然会在交换戒指的一瞬突然反悔,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两家是世交,但是婚姻并不是从小就定下的。
同在国外长大,家人相对来说还是开明的,对于婚姻的选择从来都不会强求。
是缘分让他们走到了一起,可为什么她要在婚礼现场无情的抛下他,他始终想不明白。
若是不爱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她应该知道,他从来都不会勉强她,从来都只是依着她、顺着她。
他从小父母意外亡故,是爷爷一手把他抚养成人,虽说家财万贯,可生命里没有父母的关爱,就算再有钱又有什么用呢。他是爷爷唯一的希望,为了培养他独立自主的能力,能给在长大后顺利继承林氏的企业,他很小就很用功,没有过快乐的童年,没有过亲密的玩伴,所以,他是孤独的,对待旁人亦是冷漠。
直到有一天,爷爷把李欣然接到他家,她甜美的笑容终于感染了他,让他懂得这个世界还有值得追逐的美好。
在别人眼中,他可能是冷血的、无情的,可面对李欣然时,他是那样的温柔体贴,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给她这世间令所有女人都向往的幸福。
可是,她给了他什么,一句“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断了他所有的念想,顷刻间瓦解了心中的那份挚爱,从此以后,他还有力气拥有这样的爱吗?
林玮邺的冷意从心底蔓延而出,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就像他心中的一颗刺,硬生生的刺在那里,想拔出来,可是太疼。
他知道,她的离开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知道,她的离开会是永久,彻底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他知道,那些有她陪伴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他永远失去了她。
想到这里,林玮邺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挪动着步子来到摆放在落地窗旁的黑色钢琴前,把酒杯放置在琴架上,灵活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动起来,一曲理查德的《梦中的婚礼》在客厅内流淌,曲子悠扬、悦耳。
只是弹奏人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随着曲子的节奏,硬生生的疼痛在心中蔓延开来,绝望、痛苦、悲伤、愤怒,复杂难言。曲终,仰头饮下半杯红酒,狠狠的将酒杯打碎在地上,脆生生的,溅起一些玻璃碎渣。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林玮邺满眼怒火望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大吼问道。
屋内顷刻变得出奇的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响起。
一遍。
两遍。
???
手机声不知响了多少遍,他才强抑着心中的悲痛深吸了一口气,接起了电话:“爷爷,我很好,您不要太挂念我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看到报纸上的新闻,我还以为你和欣然已经去度蜜月了。”
“爷爷,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爷爷不放心你,你尽快来温哥华一趟吧,爷爷想见见你。”
“爷爷,我真的没事。”
“你是不是非得让爷爷这一大把年纪了,亲自回北京看你呢?”
林玮邺握着手机沉默了一瞬,“好,爷爷,我明天就回温哥华。”
对于林老爷子的话,他从来都是听的,因为,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新娘子逃婚的风波渐渐平息了,日子又恢复到了从前。
虽然报刊上、娱乐网站上都对林氏发生的这场突如其来的婚变做了各种猜测,可林玮邺始终没有表态,也没有接受任何采访。
叶小靖偶尔也会有同事们窃窃私语,说“冰山”移情别恋,被新娘子知道了,之所以还坚持举办婚礼,就是让“冰山”在众人面前难堪。
还有同事说是新娘子外面有了其他男人,不忍心再欺骗“冰山”的感情,所以选择了逃婚,更有异想天开的同事说“冰山”是同性恋,叶小靖只觉得这些人无聊至极,真能瞎掰,她们不去当编剧还真是可惜了。
一日,当叶小靖刷卡推开公司大门时,正好迎上俞晓灿烂的笑容。
俞晓是公司的前台文秘,地道的北京女孩,性格开朗活泼,很热心的给小靖介绍着男朋友,因为和叶小靖很谈得来,二人早就成了死党。
都说工作中没有绝对的好朋友,然而小靖和俞晓并没在一个部门,也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再加上二人脾气相投,成为死党在她俩看来,也是理所应得的事情。
“俞晓,你的假期结束了?快跟我说说,这回度假去哪玩了?”叶小靖凑到俞晓面前道。
“嘘!”俞晓左右环顾了一下,轻声道:“你还不赶紧乖乖回位子上去?‘冰山’从加拿大回来了,现在正在办公室对着几个部门的经理发火呢。”
叶小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差五分钟九点,这帮经理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知道‘冰山’今天回来,表现的格外积极啊。
“‘冰山’婚礼现场被新娘子放鸽子,心情肯定不好,这帮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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