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了三兒的這一桌上,她跟三兒較為熟悉,也沒那麼的客套,接著幹三杯
下肚,喝到了最後竟彎下身去,用嘴將那只酒杯銜了起來,然後又把杯子噹啷一
聲擲到地上,大家笑嚷著醉了醉了,一張嫩臉嬌紅欲滴,使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
突然之間開得粉雕玉琢,流霞溢豔.
可對三兒來講,質地精良,時髦開放的服裝不是裹住她的肉體,而是使她的
肉體更加散發出光彩、美豔和那使人昏迷的誘惑力。
吳四雖然年近花甲,這時也喝多了幾杯,竟胯下騰起伸展一下,昏睡多年的
那物事竟也抬起頭來。以老賣老地喝退了還要敬酒的那些年輕人,挽扶起趙青往
新房裏去。
眼見雪森也醉醺醺陪著同事在上客廳裏說話,身上壓依著一俱溫香軟玉的身
子,到了新房裏面又見揚偉早已醉倒到了新床,渾然不覺地呼呼喘氣。老吳色膽
包天地就在新娘的rǔ_fáng摸了一把,趙青竟還騷騷地笑著揮手將他的手臂拍落,一
來是不敢,二來也確實不好意思再有所為,吞咽著垂涎,只好把她也攤放到了床
上,自己溜出新房來。
從一個小巧玲瓏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到現在的新媳婦,還沉浸在新婚快樂的趙
青豔得像沾霜帶露的花朵,她每次經過巷子上街時,巷子上都有幾個男人的目光
灼熱地追逐她的背影,以致她走路時都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沿著路邊房檐下走,
但她還是感覺到了那種目光。
她有點惶惑,有點驚喜,更多的則是猶如芒刺在背的不適應。她的臉忽紅忽
白,當她走過老吳小鋪時,她的眼神是一隻驚慌的小鹿,陽光一無遮攔地直瀉在
她身上,人們注意到她的皮膚在陽光下泛出雪白的光澤,就像又薄又脆的蠟紙。
距離市場百多米時路就讓攤檔占住了,只留著僅供兩個人通過這麼狹窄的地
方。都是些郊區的菜農,他們見縫插針地、隨意地把菜或水果停放,操起枰來就
做起了生意。市場的管理者得逢上節日或是上邊有人檢查時才出來整理一番,其
它的日子就任由著他們自由放濫,只管收繳管理費.
既已繳上管理費他們就更無所顧忌,認定那已是合法的了,敞開心胸、放開
膀子把那水果皮子、爛菜葉子撇得到處都是,被人足和車輪踏來碾去,隔夜遺留
的幾粒泡得發脹的米飯和一些發黃的穢物,靜靜地散發出焦黴的餿味,這種腐爛
的腥臭味兒讓人覺得邪門,到處都是蒼蠅圍住垃圾堆嗡嗡亂飛.
進了市場愈加熱鬧,人總是特別多,從人縫裏徜徉過去竟要擠出一身力氣。
攤頭上起勁的吆賣聲,買主與賣主無休無止的討價還價,四下混成了一片,
叫人腦袋發脹。各種食品、用品堆在狹小的過道上,各種不同的貨物都在固定的
地方擺灘設檔.
這一片是數不清的乾果,海參、蝦米、魷魚,還有五顏六色的罐頭食品,色
香俱全的調料瓶子,油鹽醬醋一概俱全、酸甜苦辣應有盡有,香菇肥大寬厚,柿
餅裹著滿身白霜,玻璃瓶中裝的是花花綠綠的糖果、餅食。
走過去就是菜攤,青翠的、嫩綠的、紅的、白的各式時疏瓜果,有就地坐攤
的、有提籃擔筐的。
最為熱鬧的應是中間的肉案,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裏遊的,野味檔前高掛著
雞、鴨、免子,海鮮灘中的生猛海鮮剖開著血水淋漓,池子裏遊著龍蝦、各種魚
類活蹦亂跳,竹簍中螃蟹橫行霸道,甲魚在探頭縮腦. 女魚販子的手又紅又粗,
儘是鹽巴,大理石的臺面上流下帶著腥味的水漬. 吆喝聲、叫賣聲在市場上空喧
囂,噴香的、誘人食欲的氣味在市場上彌漫。
在她的後面發出一陣濃郁的香水味,同時她的臀部就有什麼東西頂著,不是
手背,她感覺到應是手心,也不是無意間的碰撞而是有意的騷擾,還在挪動著。
她回過頭就看見一個年輕人,穿著工商管理的服裝,打扮得出奇的漂亮,頭
發梳理得發亮如同他腳下的皮鞋一樣可以照出人影來,面孔刮得精光,微微可以
看見塗了過多的香蜜粉顯著耳朵那地方有點黃,剛才就是他在市場門口從趙青的
側面過來,扮裝著擦身手臂卻在她胸間挨了一下。這人怎麼看著如此的眼熟,趙
青也不願多想,她讓地攤上一老太婆新鮮的蔬菜吸住了眼球。
“老太婆,你可有繳管理費. ”趙青正在地攤挑揀蔬菜,那人也跟著過來蹲
下身去趾高氣揚地大聲叫嚷著。
蹲下去的趙青,一隻腳屈膝支撐著一隻腳斜放著幾乎跪向地面,薄薄的裙子
便向上縮撩到了膝蓋上,露出了鬆軟、豐腴的大腿,已至大腿縱深的頂端。青年
的眼光閃亮著,不是兩隻同時發光,而是一會兒這只,一會兒那一隻,仿佛有一
顆頑皮的小火星活潑地從一隻眼跳到另一隻眼。
“從早間就來收了,你們哪有不要錢的,收少了還不行的。”老太婆嘴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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