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夫散宜生自从准假放了武吉,悠悠过去半年不见他回来。散宜生入宫面见文王,说了此事,请文王占卜武吉下落。
文王姬昌取金钱撒了一课,说道:“武吉已经身死!”散宜生问道:“如何死的?”姬昌说道:“想是武吉畏惧国法,自己跳进万丈深渊而死。”说到这里,幽幽一叹,道:“武吉本是误伤人命,罪不至死。最多监禁几年,罚一些苦役,也就罢了。”长叹一声,不再说了。
转眼过去一年,正值阳春三月,文王见国内无事,说道:“年前寡人飞熊入梦,主得贤臣辅佐。悠悠一载,国事繁忙,未得其暇。现今国中无事,不若寡人与众卿访遗贤于山泽,以期兴旺西岐。”群臣遵旨。
姬昌随即带领文物群臣出南郊,将军南宫适、辛甲护驾,往南郊而来。
车驾到了南郊,姬昌吩咐不必依君臣之礼,各自游览,自己换上便服,带着上大夫散宜生、将军南宫适二人,四处游览。
正在看景,忽然听见一群人作歌而来:“忆昔成汤扫桀时,十一征兮自葛始。堂堂正大应天人,义一举民安止。今经六百有余年,祝网恩波将歇息。悬肉为林酒作池,鹿台积血高千尺。内荒于色外荒禽,嘈嘈四海沸呻吟。我曹本是沧海客,洗耳不听亡国音。日逐洪涛歌浩浩,夜观星斗垂孤钓。孤钓不如天地宽,白头俯仰天地老。”
姬昌道:“听这歌词寓意深远,非贤德之士不可为。”南宫适上前,见是一大群人,各自拿着渔网、鱼竿等物,便问道:“尔等何人?”有一人答道:“我等都是此地的渔民。”南宫适又问:“这歌是谁教你们的?”渔人答道:“是磻溪中一个老人所唱,我们每日听得熟了,这才随口唱出。”南宫适问:“磻溪在哪里?”渔人答道:“从此向南三十五里。”
南宫适打探明白,回奏姬昌。姬昌道:“那老人纵然不是寡人梦中贤臣,也是高德大才之士。寡人要亲自去查看一番。”翻身上马,率二人往南而走。
行走二十里路,又听见一阵歌声传来:“凤非乏兮麟非无,但嗟世治有隆污。龙兴云出虎生风,世人慢惜寻贤路。君不见耕莘野夫,心乐尧舜与黎锄。不遇成汤三使聘,怀抱经纶学左徒。又不见一傅岩子,萧萧笠甘寒楚。当年不入高宗梦,霖雨终身藏版土。古来贤达辱而荣,岂特吾人终水浒。且横牧笛歌清昼,慢叱黎牛耕白云。王侯富贵斜晖下,仰天一笑俟明君。”
姬昌三人仔细观瞧,又是一伙樵夫打柴而来,其歌声之意更是不寻常。南宫适上前打探,问明又是磻溪老人所作。
姬昌道:“那老人定然是寡人梦中贤臣。二位爱卿,快快随寡人前往磻溪敦请圣贤!”急忙抖动缰绳,打马前行。
走出数里,又听见一阵歌声传来:“春水悠悠春草奇,金鱼未遇隐磻溪。世人不识高贤志,只作溪边老钓矶。”三人一看,这一次只一个人挑着柴走来。
散宜生瞧着眼熟,说道:“大王,臣看这个人怎么像是前者打死王相的武吉?”姬昌道:“寡人前日算过,武吉已经坠崖而死,怎会是他?大夫怕是瞧错了。”散宜生摇头,道:“臣越看越想。”忽然高声叫了声:“武吉!”
来者正是武吉,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随口答应一声,一看是散宜生,吓得他扔了扁担,撒腿就跑。
南宫适催马上前,拦住武吉,道:“大王千岁在此,过去参驾!”武吉无奈,在姬昌马前跪倒。
姬昌很是纳闷,问道:“武吉,寡人前日算你下落,卦象分明显示你已坠崖而死,缘何你尚在人间?”
武吉道:“草民实不敢欺骗大王,草民前者打死人之前,磻溪钓叟姜子牙就说我当摊上人命。那时草民还不相信,入城之时果真打死了人。散大夫准我回家探望,我便拜求姜先生替我解厄。姜先生收我作了弟子,叫我挖下一坑,在坑中睡了一夜,告诉我此事已了。不想过去半年有余,在此碰见大王。”
姬昌大惊,道:“寡人所学乃是先天八卦,卜算极准,万无一失。那姜子牙居然能够搅乱阴阳,破了我的先天八卦,真乃神仙也!”
武吉道:“大王所言不差,我师父本是昆仑山玉虚宫的弟子,师从元始天尊门下,道号飞熊。他天文地理、医星占卜、兵书战策、作法禳星、移星换斗、腾云驾雾、降妖捉怪无所不能,无所不会!”
散宜生听了大喜,在马上拱手道:“恭喜大王,武吉之师道号飞熊,正应了大王夜梦飞熊之兆,看来这位姜先生就是大王梦中贤臣!”
姬昌点头道:“寡人被囚羑里之时,也曾听说过姜子牙大名,说他在朝歌街头抓住妖精,在陛下驾前以火煅烧,使妖怪现形。后来陛下大兴土木,他苦谏陛下未果,这才弃官隐居。未曾想竟然就在西岐,寡人未能及早拜访,大罪,大罪!”言罢,命武吉在前面引路,姬昌骑马去拜见姜子牙。
武吉站起来,在前面领路。一路不停来到姜子牙居住的茅舍前,武吉入内禀报,姬昌等三人急忙下马,在院门外等候。
少时,武吉带着金童出来,道:“大王,我家师傅不在,只有老师童儿在此。”姬昌问金童:“你家师父何时走的?”金童道:“我家老师方才出门。”姬昌又问:“那他几时回来?”金童道:“这可说不准,或一两日,或四五日。”
姬昌叹了一口,道:“寡人若是能早来片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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