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着身子, 一五一十的将这些都说了出来之后,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想着好不容易劫来的夫婿, 怕是彻底丢掉了, 没有哪个男子能够接受这些的。
想着自己又嫁不出去了, 长安有些小失落。
正准备跟莫言道别, 岂料她一抬眸,却对上了莫言那双温润的眼眸。
“以后, 还推开我吗?”他轻声问道。
长安“啊”了一声, 没能反应过来, “你……”
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你不生气吗?”
“生气。”
长安一愣, 眼神黯淡了下来。
她听见自己“哦”了一声,声音像是从喉咙口挤出来一般,心里堵堵的,有些难受。
“以后,还推开我吗?”莫言又问了一句。
摇了摇头, 长安咬着牙, “不会了,可皎月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莫言微凉的手指伸出, 轻轻的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 低垂着头, 借着柔和的夜明珠光芒深深的打量着她, “过去的便罢了,日后,只可以有我一人。”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或妖艳丽,或清纯干净,或矫揉造作,或胆小懦弱,大多只瞟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从未有人真的走近他心中,他的心中只有家国天下,从未考虑过女人。
论貌美和心机,无人比得上妹妹,论清纯干净,无人比得上安宁郡主。
长安虽不是绝色,看着却让人觉得很是舒心,她性子虽张扬,做事却是有度,虽是土匪,心地却很是善良,最重要的是,他很喜欢她,喜欢逗她,喜欢看她吃瘪的模样。
爱,是一个很沉重的词。
沉重到,他从不曾说出口。
做帝王,心中有天下就够了,其他的感情,与他无关。
他并不懂得什么叫做:爱。
甚至到现在,他也不觉得自己爱上面前的人,也从未想过这一层。
他只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多年来的习惯,想要什么,没有丝毫犹豫地去抓住。
他喜欢面前的女子,想要和她在一起,知道这些就够了,至于别的,什么一生一世,什么长厢厮守,什么天荒地老,什么海枯石烂……
在他看来,这些最是虚无的事情,多想无益。
只有抓住眼前,活在当下,才是最真实的。
过好这一天,这一月,这一季,这一年……日日夜夜,年年岁岁,积少成多,那便是一辈子。
………………
周海云回到周府,便跪倒在周媚儿的爹周大海面前,言说自己对不起他,那群土匪抓住她们之后,就杀了周媚儿,她拼尽了全力,也只能勉强逃生,说着,将自己手臂上两寸长的伤口露了出来。
那是她回府之前自己划下的。
银两送了过去,人却没能保住,这下,便是周大人也怒了,自己的侄女被人斩杀,若是依旧纵容,那他这个知府大人就不要当了,当下一挥手,下令三日后夜袭秋名山,同时,将周海云送往京城。
夜凉如水。
秋名山山底,长安走得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瞪了面前的白衣男子一眼,不满道:“就为了你想散心的雅兴,整个山上的人都夜不能寐!”
“嗯。”莫言轻轻弹了弹衣袖,看了看面前的原野,唇角勾起一个淡漠的笑容,“你不觉得夜晚的金陵城别有一番韵味吗?”
长安:“……”她还真没觉得!
昭华公主躺在轿子里,啃着鸡腿,吃的满嘴都是油,听到外面传来的喧闹声,高声道:“哥哥,你就不能实话实说?非要逗人家姑娘?”
“就是!”安宁郡主在一旁嗑着瓜子,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逗她?
长安不解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正要询问,突然看着前方眉头拧了起来。
她一把抽出配剑,向前走了几步,盯着面前的一群黑衣人,“你们是何人?”
“杀你们之人!”来人在见到对面一大帮子人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来了正好,也省的他们上山一个一个去找,就在这里将他们剿灭!
他眸光落在当先的长安身上,杀意浓郁,只要提了她的人头去见知府大人,任务便完成了。
两方人马很快打斗在了一起。
慌乱之中,有黑衣人冲向了一身白衣的莫言,还未近身,就有两个隐卫飞身而来,一人手中的长鞭一挥,卷起黑衣人的长剑,另一人,直接抽在了黑衣人脸上,只听的一身惨叫,黑衣人捂住脸,暗淡的月色下,来人的面罩被撕毁,露出了血迹斑斑的脸,看着很是吓人。
长安带着人闯在最前面,抽空看了这边一眼,眼中有疑惑一闪而过,随后,重新加入了战斗。
秦默和张澄泓守护在轿子旁边,时刻关注着场上的动向,一旦有黑衣人靠近,立马斩杀。天冬和隐卫首领则守护在莫言身边。
双方实力相差不大,可有了隐卫的帮忙,场上一瞬间,就变成了安宁这群人对黑衣人的吊打。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黑衣人就全部被制服,长安提着剑走上前来,挑开黑衣人脸上的黑布,露出来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冷着脸,“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是周大人派你们来的?”长安眯着眼睛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人,问道。
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黑衣人虽是面无表情,可是长安还是从他微微下移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果然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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