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小楼有三层,外围是一圈石雕花墙,墙内是喷水池、金鱼缸、小花园、林木、葡萄架等。
院墙门口,站立着两名银盔亮甲手持金瓜的士兵。一楼灯火通明,二三楼则漆黑一团;从一楼内传出来嘻笑声,嘲骂声。这里已经成为金瓜军长官的驻地,军官们在饮酒行乐。
漆黑的二三楼是否有人?如果有,大概已经进入梦乡了吧。
走正门进入,已不可能。
他的目标在三楼。
凭着记忆,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接着绕到小楼的后面,翻过花墙,来到那棵大榆树下。
爬树曾是他儿时的强项,上树捉知了,掏鸟蛋,摘榆树钱儿。
现在他爬上了那棵参天老榆树,身法敏捷,恰如一只猿猴。
最高的那棵枝桠高高垂于楼顶,他找好了一个落脚点,跳了下去,轻盈如梦,只发出了微微的声响。
揭开瓦片时不太顺溜,王宫的屋瓦镶嵌得很牢固,一没小心,便发出了咔咔的两声脆响。
响声惊动了门口的两名哨兵,他们象似互相嘀咕了几句,便走了过来,开始朝楼顶巡视。
他爬伏在一片树影中的屋瓦上,大气不出,一直等到哨兵又回到哨位。
有了刚才的茬口,其它的瓦揭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从楼顶下去,攀住了里面的顶梁脊架。在黑暗的空间里,仍需凭借记忆,找到了天棚角落里当初预置的供维修所用的一个暗窗。
他伏下身体,屏气谛听。
下面就是寝室,是莺莺姨娘的卧室。
现在有人在这屋子里睡觉,一阵阵酣声送进他的耳朵!
究竟是谁在这屋子里睡觉?
他的目标就是这间卧室,雕花床下有一口红漆木箱,木箱下是一块可以活动的地板,下面有一个暗槽。
略一犹豫,还是决定铤而走险。他的打算是,首先制服或杀死睡觉的人,除非那人是他的莺莺姨娘。
那个暗窗被悄没声息地打开了,飞起了一股呛人的灰尘,他险些打出来个大喷嚏。接着冲上来一股卧室特有的味道,略有潮湿感,温馨中夹杂着一些脂粉的气味。
他果断地跳了下去,尽管不希望发出声响,然而还是发出了吓人的一声响——他想到了他是慕容子齐,而不是当年的那个修炼到星移斗转离地腾空境界的午子齐。
床上的酣声立即停止!
有人从那爬起身来——黑暗中他听到或是感觉到。
他迅速移步上前,刚要出手却惊呆了。黑暗的卧室,从外透进些许星光。
床上爬起来一条白花花的身形,长长的黑发——一个女人。
睡在这床上的女人不是莺莺姨娘,无论从感觉上还是从身形上他都能确定。
午子齐前世所修乃是金刚不坏童子之功,没接触过女人,不懂得女人,对于女色之类习惯上是绝对排斥的。因而此刻,他惊呆了。
一丝不挂的女人似乎还在惊疑。
“千万不能让她发出声来!”他扑上去,掐住了她的脖颈,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别杀我,我不出声……”
听到她含糊而微弱地说道。
“你是谁?”他问道,略略放松一点捂嘴的手。
“杏花楼……小蝴蝶……这里当官的把我包下了……”
他听到小蝴蝶这个名字,手便一哆嗦,下意识地放开了她。他想起了从前的一些时光,又想到了那天她还给他的那只救命的香囊,真想跟她说点什么。
她在大口地喘息。
屋内,只有小蝴蝶一人,但很快在楼下吃喝的包她的人就会上来。事不宜迟,自己要做的事情,更不可被他人知道。
击昏一个普通人还是不费力气的,他便出手将她打昏了。
按预定的程序进行,床下的木箱移开了,活动木板掀开了,他拉出一个绢包,里面应该是一个沉甸甸的黑漆小木盒。
现场恢复原状。
他想了想,没忍心把小蝴蝶杀死,便跃上灰棚,上了屋顶,攀着那棵大树跳到花墙之外。
出大门的时候,又遇到了麻烦。
门口有六名兵卒站岗,见他要往外走便喝住了他。
“喂,上峰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宫门。”
他立刻想到了应对的答词,便笑着说道:
“兄弟,我可是大帅的亲兵啊,出去给大帅他老人家买包烟啊。”
“什么?”其中一个哨兵问另一个道“大帅,抽烟?”
“没见到,”另一个说,“这世界上有抽烟的吗?是几千年后的事吧?”
“可不是吗,你这小子他娘的,在唬我们!回去,回去!不许出去。”
“兄弟,”他仍嘻笑着说道,“刚才怪我没说清楚,不是说大帅抽什么烟,而是说大帅在喝酒,要吃那腌过的猪肉……”
“你是说吃那火腿,腊肉?”一个兵问。
“对啊,对。听说那东西特别好吃,”他对几个哨兵继续胡诌道,“等一会我多多买点,回来分给各位尝尝,怎么样?”
边说着边走出了大门。
“喂,喂!谁叫你出去的?给我回来!”哨兵喊了起来。
已经出来了,岂有再回去送死的道理。他口中喊道:
“买腊肉去喽!”
一溜烟向前跑去。
“站住!别让他跑了。给我追!”
有人冲他这追来。接着听得后面“堂”“堂”“堂”一片锣响。
锣声便是黑风**情警报。一队又一队的巡逻士兵冲这里跑来。看来,出城要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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