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韩伯龙闻听,不禁便是一愣。
这时,只见那韩兴却也不再理会韩伯龙了,只是万分焦急地对着一个仆人说道:“这、这位大哥,还请恁快去将郎中叫来,便说是少庄主病情恶化,已然精神混乱了!”
“是!”那仆人答应一声,急忙忙便要向屋外跑去。
“等等!先等一等!”韩伯龙一见势头不对,赶忙连声呼叫,让那仆人停住脚步。
那仆人闻听,果真停了下来,然而却脸色甚是为难地看了看韩伯龙,随即又望向了韩兴。
韩兴见状,不禁更加焦躁道:“都跟你说了,少庄主此时已然精神异常,快快去把郎中请来才是要紧事啊!”
韩兴的这话说得已然是十分委婉的了,要是说得通俗一点,便是少庄主他此时已然是疯了,他现在说甚么话全都是胡言乱语,你就不要管他了,按我说的去做,把郎中请来便是了。
韩伯龙也自然明白韩兴此言之意,再看看这些家院仆人的神情确实也是十分焦急,丝毫不像装出来的一般,脑中于是也有些混乱了,随即便含糊其辞地问道:“不要再说了!都不要再说了!韩兴,我问问你,我……本少庄主,却是那里疯了?”
韩兴见韩伯龙与方才的神情言辞相比,似乎也正常了不少,而且又不敢不回答,遂如实说道:“少庄主,恁方才说自己并非是甚么少庄主;随后又一边大笑,一边说自己却是那朝廷的阁员……”
“等等!”韩伯龙见韩兴的话似乎有些不对,遂询问道:“韩兴,我却是何时说过,自己乃是朝廷的阁员。”
韩兴一愣,随即有些疑惑道:“那不是少庄主恁方才亲自说的……甚么让我们不要再搞甚么恶作剧了,也不要再装下去了。还要让我们将衣服换了,带恁回去,明日少庄主恁还要去上班呢……少庄主,恁若不是把自己当做了朝廷阁员,又如何会说自己明日要去上班呢?”
“嘶——”韩伯龙闻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韩兴的这一番话,让韩伯龙在某种意义上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确不是被其他人搞了恶作剧。
韩伯龙从前颇为爱好古文,对于那些古今异义词也是十分感兴趣的,“上班”便是其中之一。
韩伯龙清楚地记得,自北宋时期开始,“上班”这个词便已然是出现了的。只不过,这个词在当时原本乃是“上朝班”的之意。宰相去工作为“上朝”,其他阁员没有资格上朝,便称为“上班”,尤其是诸班值,三司使的官吏,他们的工作通称为“上班”。
然而,这项含义在当今却不是人尽皆知的。
而这个看上去老老实实,虽然比较机灵,却不算是颇有学问,况且还年龄不大的韩兴,竟然能够精准地知道这个词语的古代含义,甚至连阁员这个词也冒了出来,若要说他是现代之人,韩伯龙还真就不大相信。
当然,这个分析之中自然也是有一些韩伯龙的轻视之意的。
但是,无论如何,韩伯龙对于自己被其他人搞了恶作剧这个念头的态度,已然是从一开始完全的相信,改变为有些将信将疑,甚至更加偏向于不相信了。
再想想之前自己看过的那些网络小说,韩伯龙的内心之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莫不成,我也遭遇了穿越?!”
这个想法看似荒诞离奇,但是实际上,若是能够冷静下来想一想,却没有甚么比这个想法更为合理的解释了。
“这个么——哎,方才我刚刚醒来,自然是神情恍惚,胡言乱语也是正常的。”韩伯龙随意地找了一个借口敷衍过去,随即又急忙问道,“韩兴,我且问你,现如今却是何年何月了?”
“看来少庄主果真是睡得有些神情恍惚,连如今的年月也都忘却了。”韩兴闻听,不禁笑道,“禀报少庄主得知,此时正是政和二年腊月。”
“甚、甚么?!竟然、竟然是政和年间?!”韩伯龙见说,心中大骇,差点就一个跟头栽下了床去。
韩兴手疾眼快,在一旁一把就扶住了韩伯龙,有些吃惊道:“少庄主,恁这却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方才不过是又有一点难受了,不碍事的。”韩伯龙敷衍着摆了摆手,看似毫不在意,实际上内心中却已然是心潮翻涌!
政和二年,这不正是北宋徽宗赵佶的年号么!
韩伯龙熟知宋史,对于宋徽宗赵佶此人,真是不可谓不了解。
这位宋徽宗赵佶乃是宋神宗之第十一子、宋哲宗之弟,宋朝第八位皇帝。先后被封为遂宁王、端王。而因宋哲宗病逝时无子,于是经过一番商议,最终便立了端王赵佶为帝。
宋徽宗赵佶即位之后,便启用了王安石的新法,在位初期颇有明君之气。
但是,后来其因为重用“六贼”把持朝纲,又经了这些奸臣的诱导,做下了不少例如征取花石纲这样的昏庸之事,使得政治情形一落千丈,后来金军兵临城下,受李纲之言,匆匆禅让给太子赵桓,在位25年。
而后,便是为人们所熟悉的靖康之变发生。靖康二年四月,金军攻破东京城,俘虏了宋徽宗、宋钦宗这一对皇帝父子,以及大量的赵氏皇族、后宫妃嫔与贵卿、朝臣等三千余人,押解北上,东京城中公私积蓄为之一空,北宋灭亡。而长江以北的全部北方之地,最终也落入了金人之手。
宋徽宗国亡被俘后,在北地受折磨而死,终年54岁,葬在了都城绍兴永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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