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
深海哑风/文。
安自在站在一条土路上。
周遭是浓浓的白雾,看不见风景。
她只能听见一个声音,从迷雾缭绕的前方遥遥传入耳中。
“小泽,我在找你。你在哪里?”
声线低沉而沙哑,无疑属于男性。
口吻温和之中,带着淡淡的苦闷。
一定是个非常深情的男人吧?
安自在对这声音的主人非常好奇,于是沿着道路,循着声音的方向往前走。
想要看一看这深情男人的模样。
安自在奋力踏碎足边的白雾,拨开眼前的迷霾,口中问:“你在哪?”
短暂的沉寂后,男人的声音重新响起。
里头带着浓浓的惊喜和振奋:“小泽?是你吗?”
我不是小泽。
安自在想着,心里竟生出一丝莫名的遗憾。
※
“铃铃铃,铃铃铃!”
刺耳的闹铃声打碎了安自在的梦境。
她伸手往右侧探过去,摸到一个圆圆的小角,知道那是自己的小白兔闹钟。
她摸到是的小白兔的耳朵。
安自在把小白兔头顶的按钮按下去。
尖锐的声音平息了。
安自在把脑袋埋在枕头里。
梦里的情形仍十分清晰。
她有些懊恼。
这个梦,安自在不是第一次做了。
事实上,自有记忆开始,她就会时不时地梦见同样的场景。
同样的声音。
而每次,梦境都会在她问出那句“你在哪”的地方,就会中断。
今天,还是她第一次听见那男孩的回应。
听见那句“小泽,是你吗?”
可惜梦又断了。
安自在在枕头里窝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爬起身来。
她的室友傅迪最近因为实习工作的缘故搬走后,隔壁的房间就空了下来。
安自在独自住在这两居室里,已有半个月时间。
安自在在浴室里洗漱,刷牙洗脸后,对着偌大的镜子龇牙咧嘴。
镜子里,映出的是她年轻娇美的脸孔,凸.凹有致的身材。
笑容略有些慵懒,到底也还算得上阳光明媚。
安自在对自己微笑片刻,觉得精神完全愉悦起来。
她换上白色短t和牛仔热裤,准备出门。
正在系上高跟鞋的绑带时,手机响起。
安自在看了看来电显示,按了接听,调到功放模式。
电话是男友邱韩宇打来的。
安自在:“嗨!”
邱韩宇:“自在,你今天起得倒早。”
安自在:“今天有课。”
邱韩宇笑了笑:“上午的课?”
安自在否定:“一整天。下午和晚上都要补课,要一直上到八点半。”
邱韩宇问:“晚上八点半?”
安自在:“嗯。”
邱韩宇沉默一阵,问:“你有没有看最近的新闻?”
安自在已经系好了系带,背上昨天收走出了门。
她将手机改调成听筒模式,问邱韩宇:“什么新闻?”
邱韩宇说:“你住的城区,最近发生了两起凶杀案。死者都是年轻女性,有一个就是你们大学的学生。”
安自在微微皱起了眉:“我没看。你想说什么?”
邱韩宇的语气,听起来很严肃:“新闻里报道的只有两起,但实际上,第三起在昨晚已经发生。媒体不会报道。”
安自在的眉头不禁锁得更紧了:“什么意思?”
邱韩宇说:“我只对你讲。我们初步判断,这三起案子都是同一个凶手干的。”
安自在愣了愣,才问:“连环杀人案?”
邱韩宇苦笑一声:“没想到吧?这种事也会发生在我们身边。”
安自在想问些什么,却又忍住。
邱韩宇是刚入职不久的一名菜鸟刑警。
安自在不想他因为自己的缘故,过多地透露不该透露的信息。
安自在说:“那我晚上下了课马上回家,尽量不在外头逗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邱韩宇说:“我建议你这几天如果没事,就回城南去住。阿姨不是也一直盼着你回去住两天么?”
安自在想了想,同意了:“也行。那我晚上坐个出租车去我妈那。”
邱韩宇犹豫两秒,问:“你明天忙吗?”
安自在咧开嘴来笑:“不忙。明天我去找你。”
邱韩宇的声音听着似乎都亮了起来:“好,好。”
安自在又笑了笑:“那就这样。你上班路上开车注意安全,我挂了。”
※
中午,安自在和前任室友、现任同窗傅迪在学院南门旁的小食堂里共进午餐。
安自在点了一份辣椒炒肉盖饭,引起傅迪的鄙视:“天天吃这么刺激的东西,也不怕长痘。”
安自在微微一笑:“天生丽质难自弃,我从不长痘。”
傅迪:“……哼。”
傅迪点了一份素炒时蔬盖饭。等餐的时候,她问安自在:“看了新闻了么?最近这片不太.安生。”
安自在还没工夫看新闻。她想起早上邱韩宇打来的电话,微微蹙起眉:“凶杀案?”
傅迪点点头,手指戳在手机屏幕上,过一会儿把手机递到安自在的眼皮下。
倒没有令人作呕的场面,只有一张受害者的照片。
清汤寡水的证件照。女孩很年轻,脸孔清秀,五官姣好。
傅迪说:“听说是我们学校大二艺术系的才女。”
安自在望着照片,心里生出淡淡凉意。
她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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