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店里,店里的人马上迎了上来。三公子、四公子在里间堂中左右坐下,正中供奉的是伽蓝菩萨,也就是关老爷。喝了口下人沏好的茶,三公子接过分店主呈上来的账本,翻看起来。顾陶则观赏起店里各种奇珍异宝来,小到精品耳饰,手镯,到发钗步摇,到把玩物件、屋内贵重陈设——只能想到一个字“豪”!命好,穿越到这么一个富裕人家,不幸中的万幸。
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落魄男子,跪倒了在分店主的脚下。“张老板,求你再宽限一下,我一定及时还上欠你们的钱。”“别闹,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惊扰了主家和客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是赶紧回去凑钱吧。”分店主些许嫌弃男子的气味。顾陶被此事转移了目光,默默观察所为何事。男子开始控制不住情绪,哭喊着:“把我家丫头还给我吧,把我家丫头还给我吧。”“快走,赶紧凑够了钱没准还可以把你家丫头赎回来,快走吧,快走吧。来人快拖出去。”男子被人拖了出去。
分店主进屋来,顾陶也随之进了屋。绰公子询问到:“外面何事?”
分店主马上恭敬的回道:“一个借了钱的主,到了期拿不出钱来。已经弄出去了。”
绰公子一手端着茶杯喝了口茶,一手看着账簿,没有抬起头,只是扔了一句“那钱可收回来了?”
“公子,借二十两银子,连本带息五十两。那穷鬼没什么钱,收了一头拉磨的驴——”
“一头驴哪里够抵,再去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收回来。”
分店主赶紧应承“那穷鬼有一个丫头,抵作了奴仆卖给了城东的一个老爷。收了一百两银子。”
一听,这不对呀,这不是买卖人口吗。顾陶忍不住发问“丫头,你把人家丫头卖掉了呀,难怪他要到店里来闹呢?”四公子轻挥了一下折扇,示意顾陶不可多事,丫鬟冬姐暗自在其身后扯了扯顾陶的衣袖。
“这位公子是?”分店主直起身来问道。
“小妹,这些生意上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三公子绰呷了一口茶说道。
“可是——”顾陶还想继续说。缜公子站起来一个疾步灵活的抓住顾陶的手,拉到身后,打了个圆场。
“三哥,听说南市来了杂技团,我领小妹瞧瞧去。三哥先忙生意上的事。”顾陶会意知道了一些不妥,“不过三哥帮我买的东西,三哥你帮我送回府里去吧。”笑咧着嘴。绰公子点点头,示意照顾好顾陶。四公子牵着顾陶潇洒的走了出去,冬姐紧跟其后。
出来以后走在大街上。
“四哥,你怎么不让我说了?”
“你这个小姑娘呀,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惹你三哥不高兴。”
“是呀,姑娘,哦,不,公子。你还是听四公子的,准没错。”
“三哥待我好,总不能因为我说了这些话责备我吧。”缜公子只是微微笑摇摇头。“四哥,买卖人口不犯法吗?把好人家的女儿卖去做奴婢,为了钱。怎么可以这样,三哥不像是会做这样的事的人。而且二十两银子一下就要了五十两,这是放高利贷呀!”
“你三哥待家人是极好的,可他毕竟是生意人,在生意上他从来不含糊。有的事,说了也没有什么用。他定然不会直接去抢人,明面上的事都可以说的过去,他自有自己的办法。”
来到了人群围观的杂技表演处,人人高兴看得尽心。“小妹,你还是第一次看这杂技表演,瞧那猴子可像个几岁娃儿,聪明,钻铁环,端盘子——”
“这啊我经常看的,我们那很多的,比这精彩多了。”
“什么?”顾陶近来说的话,缜公子时常都是听得一头雾水。
“姑娘,你看,真真的比几岁的孩童还聪明呢。”冬姐被马戏杂技吸引,看得拍手叫好。
碰到这样的事,顾陶过不去自己的坎,她想解救。她挽住缜公子胳膊,撒娇。“四哥,你帮帮那个人,好不好嘛,好不好嘛,你肯定有办法的。”她拖着他离开人群,正好看到远处人群里那个区店里的男人。“四哥,我的好四哥,你好善心,帮帮他,把他的孩子弄回来吧。”
冬姐见姑娘这么善良,有所触动,也在一旁拜托四公子。“四公子,要不就你帮帮他吧。”
“四哥,不算帮那个外人,算是帮我,积福了。”缜公子本是个侠义心肠的人,其实见到买卖人口这类事情,他暗地里也是不会置之不理,只是没想到这次自己小妹直接央求。看来他要重新认识这个小妹,这个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的小妹。
在巷子口截住了那个男人,四公子用折扇遮面,扔给了男子一个钱袋,男子一愣。“这里有两百两银子,去还账赎人,余一点银两好好过活,不要再去借那利滚利了。”躲在一旁的顾陶真是对这个四哥,太满意了。“谢谢大恩人,谢谢大恩人!”男子泪眼纵横,连忙作揖答谢,无以言表的谢意。缜公子回转,衣衫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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