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车子,一拉手刹,档位一推,再把油门一踩,罗啸春顺着gps的定位开上了通往城北的高速。打开了收音机,当年高中时候,偷懒听的晚间十点档的电台笑话节目,在现在居然还在播放着,罗啸春心里突然怀旧感泛滥,心里暖意融融的,可随即又被一丝苍凉包裹。两个主持人用着特殊的嗓音和具有特色的东北方言演绎着一个个很有感染力的笑话,可满怀心事的罗啸春,却一次也没笑出来。
罗啸春并不觉得有任何困意,但是心里乱成一团的他,还是差点超速并且险些忽视了右手盲区的车子。罗啸春颤抖着全身,倒吸了口气,索性关了电台,又连忙把车前方的两侧窗子摁了下来。
刚下了高速到了郊区的公路,车里的电话响了。
“喂?”
“我看到了你了,我就在你后面,知道路么?用不用我在前面领路?”电话里的罗夏至说道。
罗啸春透过后视镜往自己的车子后面看了一眼,只见那辆白色现代suv里,罗夏至开着车内照明灯,冲着罗啸春招手。
“路我知道,车里不是有地图么。”罗啸春说道,“把车里灯关了,好好开车!”
“该好好开车的是你吧?”罗夏至说着,把车内照明灯熄掉,默默地跟在啸春的后面:“刚才高速上没看盲点、也没打转向灯就换线,大晚上的多危险?”
罗啸春哑口无言,只是抓紧了方向盘,又默默地关上车窗。
“行了,不跟你多说了,前面盘山路小心点。”说着,罗夏至挂了电话,找了个安全的机会,一脚油门后马上并道,让自己的车子超过了罗啸春,并且在前面默默地压着后面罗啸春的速度。
两辆车开过环山路,开到了山脚下,来到了一个瞭望塔下面。罗夏至先下了车,自己先走上了钢制的台阶。罗啸春停了车,默默地在车里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也下了车。
两个人都走上了瞭望台,抬起头看着夜空。瞭望台的正中央放着一个日晷,东南方、西北方向上,各有两台望远镜。月朗星稀,月亮站在薄云之中,把自己的光芒洒向这里的大地,洒向了瞭望台周围的树林。尽管每一棵树都已经掉了一半枯叶,可经过皎洁月光的映照,那些枝干仿佛镀了一层银似的,带着清冷的安谧,甚是好看。
罗夏至走到东南方的望远镜前,透过视镜看了一眼,但望远镜是锁着的,什么也看不到。他摆弄着望远镜,装模作样地玩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一旁,转过身,把后背靠在了栏杆上,双手平展也一并搭了上去,仰头看着晴朗苍穹,接着闭着眼睛,用鼻子猛吸了一阵冷冷的空气:“舒服!”他正看眼睛,看着双手拄着护栏扶手的罗啸春,问道:“这儿跟加拿大比怎样?”
“山矮了点儿,这的树也年轻了点,不过风景一点不比阿尔冈昆的差。好地方。”罗啸春戴上了眼睛,仔细地看着这周围的每一处景色,不住地点着头。
“七星山,锡伯族的圣地,传说中满洲亲王藏宝的地方,”说着罗夏至往前一指,给罗啸春点着看,“向东,那儿,那里是两个国际学校:咱们同恩分校和国际班,还有育英中学的分校;再往旁边,那边那一大片亮着灯的地方,都是别墅区,还有新荃湾和西欧小镇;”接着他又转过身往后一指,“向西,那边是影视城,旁边还有高尔夫球场和度假村……看样子今晚影视城有大夜戏啊?唉,你看,那边还升篝火呢!”
“是个挺好的地方。有人气儿,却也不失安静。”
“也就是这两年,盛兴城发展起来了,而且这还开发了旅游业,并且一大批一大批的高中生和大学生赶上周六、周天儿的时候,晚上到这里来。网上不是有个小伙写了两本书,一本《年华忏悔录》,一本《阳光下的星空》么,就给这个地方炒热了。多亏今天是周一,这要是大周末,这个瞭望塔上估计全是人。”
“还是年轻好啊,”罗啸春点点头叹道,“想去哪就去哪,像喜欢谁就喜欢谁,勇敢、自在。嗨……我是早过了那个年龄了!”
“这话说的,跟你自己好像已经五六十了似的?”罗夏至侧过头,看着啸春,收起了笑容,“说吧,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罗啸春愁眉一锁,原本仰着头的他看了看夏至,吞吞吐吐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嗨……我都……这事儿……”
“瞧你那磨磨唧唧的样子。”罗夏至摇摇头,撇嘴一笑:“你是觉得自己跟兰芳菲只见有问题了,还是跟莼姐那儿的酒吧女驻唱有问题了?”
罗啸春摇摇头,又猛地转过头瞪着眼睛:“不是……等会儿,什么……酒吧女驻唱?”
“蒋思逸。”
罗啸春无奈地仰起头继续看着夜空,伸手搓了搓自己的额头。
“别跟我打哈哈啊,从小到大你什么事儿能瞒得了我这个弟弟?再者,大力都跟我说了,说你讹了他一皮箱子钱,然后全给了那小姑娘,还让大力亲自送过去的。”罗夏至伸手拿出了根烟,放在嘴里叼着。
“干嘛?在这抽烟不怕引起火灾?”罗啸春看着夏至,直接从他嘴边抢走了那根烟,“我那是‘讹’么?他手下的那两个小喽啰就准备那么祸害一个姑娘,还要揍我,就算是知道了我是你的大哥,他们还对我出言不逊。这不叫‘讹’,这叫‘赔偿’!就你们那个工作性质,我要是真不顾及你,直接报警、起诉,一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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