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门进来,便发觉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正欲要问叶子时,时夫人就已经整理好表情,淡淡笑道:“阿辰,都弄好了?”
时北辰看着叶子时的方向,见她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便想走过去看看。
时夫人淡淡笑着,挡在了他跟前,“那就走吧,送芙儿去病房。”
白芙柔柔弱弱的靠在墙边,时夫人将时北辰微微一拉,便将他的胳膊给拉到了白芙那边,“阿辰,芙儿身体弱,你将她抱过去吧。”
时北辰狠狠一蹙眉,往后退开。
“我去叫医生推个轮椅过来,或者担架?”他眼神中不无嘲讽地看向白芙,“你觉得哪种比较合适?”
白芙的脸色一白,顿时目光游移的低下头去。
她总觉得,时北辰始终都像是个人生的旁观者,从不为人所骗。她的所有伎俩,所有扮演,在他眼底,全成了透明而好笑的曲目。
以往,他是连说都不屑于去说。
可现在……
见他这样说,时夫人第一个就不高兴了。
叶子时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原来,白芙之所以从跟在她身边不受重视,甚至不被他记得名字的人,摇身变成了那四年里,陪在时北辰身边最长时间的人,是有这样的缘故在。
那样的伤疤,因爱他而留下。
怪不得,时夫人总是对白芙格外的宽容。怪不得,时北辰也几番容忍她暗地里的举动,甚至在她触及了他的底限时,他也只是将她赶出公司,而没有做别的事情。
关于他对白芙的态度的种种关联,此刻,全都被联系了起来。
可是,这个认知却并没有让叶子时感到轻松。
时夫人说的话没错。
她没有为时北辰做过什么,从小到大,回想起来,都是她在任性妄为,完全是个宠坏了的大小姐脾气。
他不喜欢她,也是寻常。
她的确跟白芙不一样,白芙为他受伤,为他付出,可她却老是让他受伤。
叶子时看向一旁的时北辰,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她想到刚才时夫人让她进来时,他的默认。
所以,这也是他想让她知道的事情?
是想让她知道,白芙的伟大和无私,对比出她感情的吝啬。还是想让她知道……他,一直以来对白芙都只是因为这份恩情?
叶子时的心很乱,一时间没办法理清。
于是,她干脆转身往外走去,快步跑去洗手间。
呆呆的站在镜子跟前半天,她稍微回神,便立刻弯下腰凑近水池,用冷水冲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这一个谜题终于解开了。
可是为何,她的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欣喜?
也许,是因为时夫人的那番话吧。
其实,她也想跟他好好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却总是会惹他生气,总是会让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她真的想不明白,那究竟是她的问题,还是他们的问题。
时北辰见叶子时冲出去后,便紧跟着追了上去。
时夫人见他走得如此决绝利索,脸色越发不好了。虽然她向来是不想逼着自己的儿子做什么的,但是她对白芙,却总是有些不同。
她看向白芙,温和优雅的笑了笑,伸手扶住她,“芙儿别生气,阿辰就是那个样子的,来,我送你回去。”
白芙的脸色有些不好,此刻,是真的苍白。
因为在意,因为喜欢,所以对方的一句话,一个举动,都能给予成倍的难受,让她心痛难忍。
强自笑了笑,她一边推脱说没事,一边被扶着回到病房。
豪华的贵宾病房,每一处都是精美的温馨,宽敞的空间,偌大的电视冰箱,干净敞亮的浴室,漂亮的地毯,大而柔软的床。
每一处,都让人感觉如同回到家一般。
白芙收回目光,再看向时夫人。
她一向是美丽雍容,气度不凡,染着大家闺秀与夫人的贵气,多年的养尊处优,让她的皮肤根本就与她的年龄不符,整个人看上去年轻又有魅力,几乎看不见岁月留下的不好的痕迹。
再看她的穿着。
那一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一样少于五位数的,而且全是限量版,大品牌量身定做,不管是颜色还是款式,都最是妥帖,能够很好的衬托出她身上所有的优点。
白芙目光微动,眼底满是艳羡。
她想成为跟时夫人一样的人,她想真正走进这个豪门圈子的最顶层,她也想拥有这些,让自己年岁渐长,却被岁月打磨得越发光华美丽。
不止如此,她更想拥有时北辰。
白芙掩饰住眼底几近疯狂的执念,低低道:“时阿姨,刚才子时看起来神情不太对,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时夫人想起这个,便觉得一阵不快。
人就是这样的,一旦对谁有了偏见,便很难消除掉。
“哪需要我看,阿辰自然会看好她的。”时夫人顿了顿,又淡声道:“倒是你,没事吧?刚才我没进去之前,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芙垂下眼睑,先是没说话。
等在心里打完腹稿之后,她才状似犹豫地开口:“我……我们没什么事,就是子时忽然看到了我的伤疤,询问了一句。然后我不肯说,便去拉衣服,她却硬是想知道。”
时夫人眉心微蹙,“然后呢?”
在她看来,这样强人所难的事情,的确像是叶子时所做的。
四年前,叶家还没有搬去国外的时候,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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