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
周伍郎确实非凡夫俗子,现在连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刚才那一记“降龙十八掌”,本已将他打的半身刺疼,手臂发麻,但一会儿光景,他发现自己居然又恢复如初了,捏一捏手臂各处血脉,并无他碍,甚至连个淤块都没留下。
他回想着自己这些天的经历,自己这怪异体质的身体,对拳击、掌击、冲击、钝器类攻击似乎可以完全硬扛住,而对斩击、刺击等尖锐系的攻击则相对不能承受,这是什么原理?
“你干嘛一路不说话啊!”吕婉玲傲娇的声音打破了五郎的思索,“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乞丐窝,我差点就要被那些乞丐给抓去了,你说你是怎么想的?比武就那么重要吗?你倒是说几句话啊!”
许久,伍郎憋出了一句话:“你爹似乎不太受欢迎。”这本是一句玩笑话,不过传到吕小姐耳里就变成了一句刺激神经的大反话。
“你说什么啊!你还敢怪我爹?”吕婉玲气的直往伍郎的胸口猛捶,还不是你,这下我们怎么回去。
周五郎本还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回到临安,吕小姐这一通锤打倒一下子激发了伍郎的灵感,“我说,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不是钱?”
“那还用说,有钱我们还用这么走路挨饿嘛!”
“那……怎么来钱最快?”
“你除了会打架还会什么,这乱世要么去抢要么去偷。”
“如果我去给人打几拳,有人会给我钱吗?”
吕小姐一听见挨打赚钱,一下子乐了,“嗤,伍郎,你的意思你要去卖艺?”
“卖艺?这是什么意思?”
“你可真够愚笨的,卖艺就是拿你能吸引人的东西去博别人开心啊,别人看的开心自然就给你钱了。”
“那我该怎么做呢?”
怎么做?吕小姐以前倒是偷偷上街看过别人卖艺,那些耍大刀、碎大石、顶缸转碗的,旁边总有个人在那里吆喝吸引观众,不过要她自己去干这活,还真心里没数,更何况她乃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参与街头卖艺这等不入流的买卖。
吕小姐面犯难色,但迫于现状,又不得不做,思前想后,想出了一个办法……
两人继续赶路,走了几里,到了一个小县城,此时已至下午。
吕婉玲一进城就找了个市口好的位置,让伍郎脱了衣服站在那里,自己去附近当铺抵押了孙叁少前日送给伍郎的那件锦绣绸衣,虽然有点血迹,好歹也换了几两银子。
吕小姐拿这钱去买了纸笔,只见她眉飞色舞,下笔有神,不一会儿,已写了满满一纸,吕小姐不愧是大户家的女儿,这几个字不仅灵气十足,言语之间也是感人肺腑,但见那纸上写着:
“街坊邻居,小生姓周,自幼父母双亡,与祖父相依为命,家境贫困,无所依靠,前日祖父驾鹤西去,遗吾苟活于世,本欲厚葬祖父,奈何家徒四壁,囊中羞涩,幸得吾天生皮厚肉糙,乃有几分力气,今设擂于此,以命相赌,愿作木桩,以身试拳,三拳之内,吾若移动方寸,则吾之钱财尽数奉上,若吾侥幸站得稳重,则请君赠银一两,倍感涕零。”
寥寥几句,就把卖艺这事给交代了,吕小姐把纸递给伍郎,找了个角落躲起来远远观望,免得被人看到,丢了身份,伍郎将纸铺在地上,放上吕小姐留下的几两银子,就那么守株待兔。
市口热闹,来往路人不少,见伍郎高大健硕,长相奇异,倒是有几个停步观望,驻足围观的,不一会,人越聚越多,熙熙攘攘一片,但始终没人敢上前挑战。
眼见太阳快要落山了,商贩们陆续收摊,有一健壮屠户,路过此地,见众人围成一圈,一裸男站于中心,遂询问左右,路人告知有人求打葬亲,屠户一下乐呵了。
只见他上前打量了一番周五郎,“一辆银子打三拳,你要是动了钱归我是吧?”
屠户问的清楚,伍郎点头认可。
屠户又是一阵大笑,这生意好玩,见他袖子一捋,露出一对粗壮多毛的胳膊,深吸一口气,奋力一拳,这拳结结实实打在伍郎胸口,是有几分力气,不过对伍郎自是无用。
屠户见伍郎气定神闲,又用尽全力,对着腹部一拳,亦是纹丝不动。
屠户急了,后退几步,一个冲刺猛击,伍郎见来势凶猛,凝神屏气,青筋暴起,那身上的肌肉也跟着结了块的硬土一般。
只听“邦”的一声,屠户的拳头像是打在石头上,瞬间痛彻心扉,屠户疼的抱着手嗷嗷直叫,许久缓过神来,留一两银子悻悻然走了……
伍郎这几下,引得围观的路人啧啧称奇,气氛也活跃了起来,周围一群贩夫走卒自负有点力气的,都跃跃欲试,没多少时间,伍郎面前已有了好多银子。
眼看时日不早,伍郎正打算收摊,那边悠悠走来一个胖胖的鱼贩子。
这鱼贩子身材不高,眯着一双小眼睛,头戴一顶草帽,背着一箩筐竹篓,径直走过来,看到伍郎面前纸条和遍地碎银,已猜到此人不简单。
“这位小兄弟,在下想试试我的拳头。”鱼贩子说着,摘下草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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