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声炸响,在这茫茫的夏夜里,如惊雷般传出去好远。
狂吠的鬣狗动作明显一疆,转瞬间便吱呜一声,夹着尾巴扭头狂奔。
没想到过年时候没舍得放的一包摔炮,在这个时候,竟然立下了奇功。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庆幸不已。
不过危机还没解除,鬣狗群只是暂时被吓开,不用多久就会卷土重来。到时候,两个人可就真的黔驴技穷了。
趁着这段时间差,两人迅速的拉扯着爬上了歪脖子树,并接连向上,在一个离地三四米的较高树杈上停了下来。
到了安全距离,二人这才放松下来。
“得救了。”
春花把乐夏塞在比自己的位置高一点的树杈里,靠着树干坐下来,这才觉得后背一阵发冷,右脚更是一阵的一阵的疼的揪心,却是刚才崴了脚,小腿上还有被石头划破的痕迹。
微风吹过,带走了摔炮那不算浓烈的火药味。
树下,惊吓过后的鬣狗们又重新聚了过来,在树下来回窜动,几只鬣狗试图爬上树,但是它们硬邦邦的爪趾却抓不住光滑的树干,只能跌回到地上。
鬣狗群上不了树,就只能在下面挠着树干,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还好有一包摔炮,过年的时候都没舍得放,不然……”春花身体贴着树干,小心的把受伤的腿提到树枝上,以免没鬣狗跳起来咬到。
“姐,没事的,三/年自然灾/害都被咱俩扛过来了,这点小事,大丈夫。”乐夏伸出小短手想要居高临下的摸摸春花的头,以示安慰,奈何物理长度不够,只得作罢。
“嘶~”春花把受伤的腿轻轻的拽起来,从怀里小心的拿出一条手帕,轻轻的擦拭的伤口,“才三年,爹妈都不在了,就咱两个,后面可怎么挨……”
许是说起了爹妈的伤心往事,春花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着,擦拭伤口的手也停了下来。
看着春花可怜的小身子骨,乐夏也没有心情再开玩笑了,这一世的父母虽然去世了,但素未谋面并不觉得怎么样,可自己那一世的父母还健在,也不知道他们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死在一个女人身(xiong)上之后,会是什么心情。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到他们面前尽孝。
想着这些,便也再没有心情做鬼脸嘲讽下面挠树挖地的鬣狗群。
鬣狗群嘶吼了好一阵之后,见没办法再威胁到二人,便悄悄的退去,隐没在了暗处,四周便悄然的静了下来,只有晚睡的掴掴还在有一声没一声的哼唧着。
“滴答~滴答~”水滴砸到落叶的声音在夜空下清晰的响起。
“恩?下雨了吗?”乐夏透过树叶间,疑惑的看向繁星点点的天空。
春花身子动了动,没有吭声,只是把滚烫的脸颊埋进了胳膊里。
夜里,两人稀里糊涂的睡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便下起了大雨。大雨中,轻薄的衣衫根本就抵挡不了山间的寒气,两个人只有抱在一起,才能在彼此同样单薄的怀抱里,汲取一点温暖。
大雨刚起的时候,几只鬣狗蹿到了树下,扒了扒湿滑的树干,在泥水里摔了几个滚儿之后,不甘的咆哮几声,然后彻底消失在了雨幕中。
大雨不光冲走了危险,也冲散了某些莫名的尴尬。
山间的气候易变,等到太阳出来,雨就停了,西边的山巅还出现了彩虹。而在大雨中困顿一夜的二人也不得不溜下树去,继续为了填饱自己干瘪的肚子而努力。
只要杀不死我们的,都只会让我们更坚强。鬣狗群没有威胁到两人,大雨中,两人竟神奇的都没有感冒,而是健康的挺了过来。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两人在深山中四处游荡,找寻一切可以果腹的食物,躲避着野兽的追杀。但是好运也有用完的一天,终于,在一个阴天的下午,邪恶的鬣狗群又一次寻着气味追了上来。
半个月的山中生活,二人也都得到一些成长,怎么利用树木的掩护躲避扑杀,怎么用有限的工具制作障碍,当然,这些对鬣狗根本都造不成什么威胁,只是稍稍延缓他们的速度而已。
终于,当二人不知不觉间冲出了丛林,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瀑布前,求生的道路被彻底堵死了。
大瀑布似从九天而降,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了凶手行恶前的嚎叫。
乐夏趴在春花的背上,身后是深不见底的积水潭,六只鬣狗围成扇形,缓缓逼近。春花的镰刀举在身前,没有盲目的挥动,而是用坚定的眼神注释着鬣狗,随时准备在逼近的鬣狗身上来上一刀。
春花也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两人已经无可幸免了,身后的潭水,对于不会游泳的两人来说就是死路一条。不过半个月的山间生活也让本就活泼的春花更填了一丝野性,就算明知不敌,也要拼死相抗。
看着坚毅的春花,乐夏心里莫名的一揪,不是为自己短暂的即将再次失去的生命,而是为眼前这个在逆境中勇敢挣扎的九岁小女孩,为这个没有暑假没有玩具没有露营没有宠爱没有爹妈的小可怜。
本来还想着,等自己长大点,一定要用自己的先知先觉在这个时代创出一番天地,让春花也跟着自己能吃香的喝辣的,现在看来,就只能一起喝碗孟婆汤了。
面前,鬣狗群已经失去了耐心,当头的两只附低了身子,后腿肌肉紧绷,猛一发力,便凶狠的扑了上来。
一只扑向春花拿镰刀的手,一只扑向左腿,意图破除武装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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