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都是好相貌。”程母道,“还这样能干,这么小小年纪,就知道做买卖赚钱。”
“我听阿萱说,阿银现下还在学习画画和法语。舅妈,你说魏家也是真疼闺女,在村里,财主家倒是也有钱,可都是供儿子念书识字,可没几人舍得供闺女念书的。”
程母笑,“要不说现在世道不一样了,以前咱们女人都不能随便出门,现在女人出去工作的虽然少,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婆媳俩说一回话,程太太就想着,如今她这胎相安稳了,哪天去陈萱魏银的店里去坐一坐,她以后显怀,也要做几件适宜的衣裳。要说程太太嫁到城里,最大的长进就是在穿衣打扮上。以前在乡下,向来是以节俭朴素为美,到城里才明白,节俭不是坏事,可女人要真信了朴素为美,那就傻到家了。
姑嫂二人看过程太太,晚上在东兴楼请店里的掌柜伙计,还有先前过来打零工的几个大学生。店里的生意渐好,陈萱魏银是想着再招个女店员,以免孙燕小李掌柜忙不过来,可一时又没有合适的人。所以,暂时安排着,几人要是愿意有课闲时过来勤工俭学,店里也是按时间给她们算钱的。
如今请客,是上次做活动,这几个大学生都很尽心,柜台守得好,所以定了个星期六傍晚,请她们过来一道下馆子,连带着秦殊,也一道过来了。
东兴楼还是魏年带陈萱魏银来过,山东菜烧的很地道,陈萱点菜一向实诚,这都出来下馆子了,什么小青菜啊、萝卜皮儿的,陈萱从来不点,陈萱点菜向来非鱼即肉,什么布袋鸡、糖醋鱼、油焖大虾、芙蓉鸡片、葱烧海参、三丝鱼翅,反正鸡鱼肘肉的点的都是特实诚的菜,魏银秦殊则偏好拔丝山药、蜜汁梨球、一品豆腐、象眼鸽蛋一类,林林总总,热热闹闹的点了一桌子。最后,陈萱令伙计上了一小坛黄酒,店家温好后端上来,一人倒了一杯,陈萱看看魏银,魏银笑与大家道,“上次咱们店做活动,大家忙了好几天,没出半点儿纰漏。我跟大东家就想着,咱们来馆子里庆祝一回。你们都在念书,就定了个星期六。如今请你们过来,就是吃顿饭,这认识了,以后就是朋友了。”
陈萱点头,“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来,咱们干一杯。”
大家碰了一杯,陈萱将手一划拉,“吃吧!这里的菜特别好吃!”
陈萱是个朴实的人,她们的店虽是个洋名儿,店里卖的东西都是些时兴的货品,但是,店风在陈萱的带领下,很是朴实。大家吃起馆子来也很实在,完全没有跟东家一起出来吃饭不好意思这件事存在。尤其几位大学生,那吃的,甭提多过瘾了。还有位叫徐柠的姑娘筷下俐落的拆个鸡翅搁碗里,“大东家,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短期打工的机会,你只管跟我们说,就是再多几个人,我们也能找来。”
“好啊。”陈萱笑,“以前是没想到,也不敢请你们,怕你们不愿意来。这一接触一做事就觉着,真不愧大学生,脑子灵不说,做事也清楚。要是你们愿意,除了店里的短工,还有手工活儿,也很适合女孩子做。”
徐柠是这几个大学生中的头儿,这位姑娘相当神勇,据说原本家里把嫁妆都给备好了,家里哥哥要考大学,她装模作样的说也试一试。结果这一试,她哥没考上,她考上了。可考上了也不能上啊,婆家等着过门哪。不必家里劝,徐柠就一幅绝不会上大学的善解人意,不叫家里操半点儿心的乖巧样。然后,趁家里不防备,偷了嫁妆里的几样值钱的金银,连带平日攒的私房,揣上录取通知书,就跑来北京上大学了。据说她婆家一听闻这事儿,立刻就退了亲,说了,这种不安份的媳妇不敢要。据徐柠自己说,以前不知道钱这么不好赚,稀里糊涂就把从家里带来的钱花完了。现在经济困难,要不也不能魏银一招人,这姑娘就立刻报名了。要知道,等闲大学生是很矜持的,让他们写诗作词、批评社会的容易,出来给店铺打短工,是极罕见的。徐柠对陈萱说的手工活儿也很有兴趣,问,“大东家,是什么活儿?”
“织毛衣。秋冬店里要上毛衣,我们出工出料,每件论难易大小算钱,便宜简单的五毛,要是难的,一块大洋。”陈萱道。
徐柠一听,鸡翅也顾不上吃了,又有些为难,“活儿我倒是有兴趣,就是我这人手笨,不会织。”
陈萱笑眯眯地,“没事儿,不会织可以学,阿燕什么花样都会,可以跟阿燕学,二东家也精通编织。”
徐柠当下道,“成!大东家,这活儿你要多少人?”
“这个不算人数,你们领一件衣裳的料,织好了咱们按件算钱,织一件算一件。”
秦殊人情练达,眼珠儿一转,截了陈萱的话,笑道,“先吃饭,别叫菜凉了,这事儿不急,明儿再细说也一样的。”然后说起东兴楼的菜来,“我从来不吃内脏类的菜,就东兴楼的爆双脆,吃的停不下口。”
“这个糖醋鱼也好,鲤鱼肉厚,不糖醋便要红烧才入味。”
大家说一回东兴楼的美食,最后,可以说是吃的宾主尽欢,盆干碗净,徐柠豪爽的说,“真是有点不矜持啊。”
陈萱认真道,“这样才好,要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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