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夜果然信守承诺,没有到新房来,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两不相扰地生活下去。
可以将大家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且这个太子这么配合,云衣心中很是满意,昨晚自己态度有点粗暴,情节有些恶劣,必须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
主要的问题是自己把这个任务想复杂了,那些装腔作势完全可以省去了,自己也不用那么累啦!
正准备宽衣就寝,柠葑推开门焦急地说:“太子妃,太子请您去书房一叙。”
原本甚是愉悦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云衣的手僵了一下,说:“告诉太子,我已经就寝熟睡了。”
柠葑迟疑着,声音哽咽,“太子妃,求您别让奴婢为难。”
云衣叹息声,“好了,我一会就到。”
柠葑感激地磕了个头说:“谢谢太子妃!”
云衣站在书房的门口迟疑着,这是第二夜,她和这个太子的新婚之夜在他极度惊恐,加自己外力点穴的昏迷中度过,当然自己也没怎么好,醉倒在床下,冻了一宿。
而今天算不算是洞房之夜呢?
从庆安宫回来,青冥就脸色惨白,气急,心悸。
他勉强下车,被柱伯扶进了书房休息。
云衣徘徊着,皇上有过交代,她不必听命于他,所以她大可以不理会,大可以不在乎。
就凭他病弱不堪的样子,也不会把她怎样,可是她还是不敢进去,不想面对这个已经有一半算是自己良人的男人。
她在门外迟疑着,犹豫着。
忽然隐约似有一声痛苦的低吟,透过门缝传出,仿佛有人隐忍地喘息。
他的病,难道重了?
自己毕竟刚嫁过来,这个太子便短命地去见了阎王,皇上那里可不好交代。
可是上午的时候,虽然气息奄奄,总还有兴致和自己斗气呢!虽然摇摇晃晃,也去拜见了皇上皇后。
“太子殿下,我可以进来吗?”云衣轻声问。
“进来!”他迫不及待地应了一声,似乎一直在等她。
屋中烛火明亮,清晰地看到他已经换回那身陈旧的蓝色长袍,斜倚在床上,依旧疲弱不堪。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半个容颜,即使露出一半,也是夺人魂魄般的美,他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蒲扇般遮住漆黑的眼眸,也遮挡住他的神情。
云衣从来不否认他是美男,当年她母妃能盛宠一时,自当是绝世的美人,而遗传给他的,也是惊人的美貌。感觉到她走近,他撩起双眸凝视着她,云衣看到他明澈的双眸,仿佛像清澈的大海,干净,纯洁;又像初生的婴儿,明亮,柔和。
这个男人长得如此妖孽,却让人心生喜爱。
青冥似乎在思忖,似乎下了一个有些困难的决定。干巴巴地说“昨夜很抱歉,我身体不好,没能和你圆房,今天晚上我完成你的心愿。”
他低垂下头,不看她,似乎等着她爬上自己的床。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翻来覆去的,早晨你刚说,你身体不好,即使娇妻美眷也不能享用,怎么翻脸就不是你了。”云衣叉起腰,理直气壮地数落他。
青冥尴尬地扯动一下薄唇,讪讪地笑一下,“当时是啊,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现在有些力气了,自然食色性也了。”
“果不出所料,他是想找回昨夜的洞房。可是他竟然如此不开眼,难道人尽可妻?虽然他人尽可妻,虽然他秀色可餐,虽然他美的比过天人,可是我云衣还没那么贪图美色。”
云衣心思电转,琢磨怎样化解这个要求。早晨的时候两个人似乎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彼此不干扰地生活一阵,他难道蠢的听不出她要的只是太子妃的位置?
见她不动,青冥冷淡地说:“你是太子妃,难道不知道夫妻迟早要行周公之礼吗?难道云夫人在你出嫁前,没有交代过吗?难道你打算违抗夫命吗?”
云衣挠了挠头皮,毫不客气地自黑:“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个人美质优的太子品味如此的差,我胖得像猪,长得如鬼,昨夜你看到我就昏过去了,今夜恐怕也抗不过多久,我看还是算了,你再适应适应吧。”一撩裙摆,做了个优美的跪安动作,打算闪人了。
青冥双眸轻撩,如一把利刃一般深不可测,只一闪烁,便隐没在冷寂之中,他轻启薄唇,简简单单说,“走,见父王!”
云衣僵直身体,退了回来,陪着笑说:“哪有小两口一打架就找家长的,我怎么也是和你交换了生死文书,你已经下了三媒九聘-----”
青冥接口说:“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太子府的,又能怎样?”
“抢我的词,好意思吗?”云衣心中愤愤然。
青冥不紧不慢地说:“我需要的是个暖床的工具,不在乎这个床奴长成什么样,话说回来——熄了灯都一样。”
云衣并不恼,还是陪着笑,“不在乎长相哈!厉害!可是我要是不穿衣服,保管吓得你七窍生天,因为我身上长满了癞痢呢!据说还传染,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打算给你留点余地,别再让人知道了笑话。”
他果然嫌恶地皱起眉头,云衣再接再厉凑近身体,暧昧地说,“再说,你现在身子这么差,这种事情很伤身的。”
青冥似乎挣扎着,想了想,还是死心眼地说:“我不管,你赶快tuō_guāng衣服上床。”
云衣双手猛摆,“不行不行,虽然说太子妃和太子在一起,是份内的本分。你要是不怕别人说我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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