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簇拥着太子缓缓地走过来,秋书微笑着说,“请太子爷用喜秤挑起新娘子的盖头,喜秤十星,大吉免灾。”
原本有些喧闹的众人,霎时安静下来,云衣感到所有人目光的焦点都集中到他们身上。
青冥轻轻摘下她头上的盖头,他讶然地倒退一步,额前那缕长发已掠在耳后,能看到清俊绝伦的脸,明澈如水的双眸睁得好大,他僵立在原地。
烛光不是很明亮,可是已经能清楚地照到云衣的容颜,肤色很黑,还斑斑驳驳,疙疙瘩瘩,一双眼睛也很大,却向外凸出,嘴唇外翻,犹如一条鱼的化身,身材臃肿,非常胖,是一条肥鱼。
两人对视约半盏茶后的0.01秒,青冥这个娇弱的美男,眼睛一翻,弱柳扶风般身体一软,毫不犹豫地昏了过去。
除了秋书,其余人也震惊的眼睛一翻,虽然没昏过去,却都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云衣觉得还不错,没按最坏的打算发展,一没哭二没闹三没上吊,已经给足了双方面子了,既然你如此尊重我,我也得礼尚往来才好呢。
云衣悄悄收起准备好的手指,本来等他一闹,她就一指点晕他,看来他先行完成了预设的情节了,这个环节的剧情可以省略了。
撩衣轻轻站起身,沉着地吩咐,“把太子扶到床上去——地上毕竟还很凉的。”
几个下人才刚惊醒一般,七手八脚地把太子放平到床上,尴尬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应对。
云衣冰冷的手探到太子鼻子下,鼻息悠长,想来没有大碍,淡淡地说:“没什么大事,老毛病了。”
秋书也刚反应过来,厉声说:“太子新婚大喜,心情高兴,情绪难免有些波动。今个这事,谁要是敢说出去,别怪我不客气。谁若真的说了出去,我就请皇后割了谁的舌头。”
云衣对这个宫里来的掌势宫女微笑着说:“秋书姐姐,太子高兴,大家也都高兴,我们接着进行吧。下面程序是不是该喝交杯酒了。”
秋书有些迟疑地说:“是倒是,可是太子现在这状况,怎么------不如------”
云衣坐到青冥身边,伸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食指,微微运气,点住青冥的人中穴道。
云衣很清楚,人中本是人体最敏感的穴位,加上自己运上内力,就算太子真的死翘翘了,也能被那强烈的痛楚,刺激地回光返照一会子。这交杯酒死活是躲不掉的.
太子果然疼醒了,低低一声,缓缓睁开双眸,见到眼前的人,眼前的事,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一样,复又闭上双眸,表情似是极为痛苦。
云衣拿捏着嗓子说:“郎君,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这交杯酒是省不得的。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太辛劳了,让娘子服侍你喝下这杯交杯酒吧。”
云衣感到自己成功地扮演了一只温柔的大灰狼,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只小白兔可怜巴巴地哆嗦一下,心中颇有些小成就。自己的演技不错,估计能吓唬住他。
小白兔缓缓地说:“我自己来!”他颤抖着爬坐起身,似乎用尽了力气一般,修长的手抖得很厉害地接过云衣手中的酒杯,与云衣两臂交缠,只喝了一小口,便剧烈地扶床咳嗽起来,连酒水都洒了出去。
云衣心中好笑,堂堂太子吓成这个鬼样子!还不如一个小丫鬟!
但也不勉强,抽回自己的胳膊,豪爽地一饮而尽,从他手中抽出酒杯,放到托盘里。
然后站起身,到丫鬟手中的方盘中,取过银筷,夹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小口,不等人问,大声肯定地说“生。”
那本是为了讨个好彩头,把没有煮熟的糕点给新人吃,然后喜娘会追问,“生不生?”因为没有煮熟,新人自然会说:“生。”
是借着生熟的生和生孩子的生谐音,讨个吉利,希望新婚夫妇多生贵子的意思。
当然要等喜娘问道:“生不生?”新娘子才好羞答答地回答。
谁知这位太子妃轻车熟路,一概自行完成。
接着云衣到另一方盘中,取过一白色方巾,推了推太子,示意他挪到里面。
然后面不改色地铺到床上,回身微笑着说:“我们夫妻要洞房花烛夜了,请各位退下吧,明早再来收方巾啦!”
众人脸上一红,都毫不掩饰的同情太子了,心想,“这寡妇还真是行云流水,技术娴熟,表现得如此与众不同。太子是有福了,还是招了个祸害呢?”
大家恭顺地退了出去,关上大门,却一众人等趴在门口,这也有个说法,叫趴门缝闹洞房。
新婚夫妇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会说一些有趣的话,第二日偷听的人,就有了谈资。
“让奴婢侍候您更衣吧。”太子妃掐着嗓子,一副小人得志的口吻,众人伏在门口,听了恶心的想吐,太子殿下隐忍地大喊:“你——要干嘛。”似乎在用力推却。
太子妃清清楚楚地说,“洞房啊!**一刻值千金,相公,你就别那么扭捏了。”
太子气急败坏地叫着:“光天化日你要干什么?!”
太子妃狞笑着:“哪来的光,哪来的日,哦!你是让我吹熄花烛是吧,光线太亮觉得不好意思呢!哈哈哈!”
秋书急急地说:“太子妃殿下,红烛需要彻夜常亮的。”
太子妃很认真地说:“我们做夫妻的事情,可不需要它太亮。”红烛一下子灭了。
然后便是一阵窸窣的脱衣声,太子忍无可忍地喊:“你还有没有礼仪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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