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么多年经验,太后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哪怕夏姜芙不在场,事后问起来,也会不动声色追究过来。
之前拿侯府几位少爷亲事打赌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想到她们输了的钱财字画,这过年的喜庆也没了。
太后哪儿明白众人的心情,她这会心里不痛快,身为安宁国最尊贵的太后,夏姜芙办宴会不邀请她就算了,昨日皇上纡尊降贵问起此事,顾泊远含糊其辞,像是不欢迎她似的,越是不让她来她偏要来凑热闹。
皇上偏心侯府不搭话,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顾侯爷,难道这就是侯府的待客之道?”
顾泊远福了福身,却不多言。
他和太后相识多年,多少了解太后的性子,知道怎么做对夏姜芙有利,太后对夏姜芙有偏见,但言行举止不会太出格。
果然,见他不吭声,太后便觉得没劲了,自己岔开了话题,“听说晋江阁的话本子人物性格鲜明,情节跌宕起伏,好些人看得废寝忘食,今日的戏更是话本子里的佼佼者,希望不会让哀家失望。”
顾泊远神色平静如常,从容道,“还请太后娘娘里边请。”
皇上自始至终没吭声,扶着太后小心翼翼入了园子,其余众人见三尊大佛走了,提着的心这才落到实处,礼貌的和顾泊远寒暄几句后笑逐颜开进了园子。
来的都是京里的名门望族,说话老气横秋,顾越流觉得没意思,和旁边的顾越泽小声道,“三哥,娘还睡着,要不要叫她起了,太后去阁楼没见着人,估计又得生气了。”太后在他眼里就是个无理取闹的老太太,和府里的老夫人差不多,见不得夏姜芙好。
顾越泽瞅了眼脸色冷峻的顾泊远,摇摇头,“爹都没说什么,用不着担心。”
络绎不绝有人来,入园后,被侯府的雪雕惊讶得叹为观止,令众人惊讶地是,雪雕上镶嵌了许多金银玉石,绿宝石装扮的眼睛,珍珠镶嵌的罗裙,更别提什么镯子项链耳坠了,通往阁楼的各处园子,随处可见夫人小姐们视若珍宝的首饰。
哪怕其中有人曾领教过这份美景,比较眼下,之前的不过冰山一角罢了。
长宁侯府,还真是财大气粗。
顾越泽在门口站了会,笑得脸都僵了,见顺昌侯府的人也来了,便寻了个由头,带着梁冲往里走,顾越流亦步亦趋跟在二人身后,三人沿着走廊穿过弄堂,朝人少的园子走,梁冲被顺昌侯禁在府里多日,今日出门好似脱缰的野马,想到什么聊什么,从见着顾越泽那刻嘴巴就没阖上过,见了各式各样的雪雕后更收不住了,嘴里啧啧称赞,哪怕他对姑娘们首饰不感兴趣,但此时呈现在他面前的雪雕可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尤其听顾越流说这些是夏姜芙打赌赢来的,更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越流弟弟,你娘太厉害了吧。”
赢了这么多首饰,得换多少钱啊。
顾越流与有荣焉得扬了扬头,“那当然了,我娘不厉害怎么可能生出我们?”
不厉害怎么震慑的住顾泊远。
余光瞥到顾泊远的目光投向某处,他又道,“当然了,其中也有少部分是我三哥掷骰子赢来的。”
梁冲脸上钦佩更甚,双眼放光的看向顾越泽,“三哥,你能不能教教我掷骰子。”
他也想赢钱。
顾越泽凝视着走廊下的园子,错落有致的雪雕间,一小姑娘正双手拖着袄裙,弯着腰,头一东一西的到处看,像是在找什么,顾越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头狐疑,“三哥,她不会是在偷东西吧?”
雪雕上镶嵌的首饰有价值连城的也有低廉不值钱的,夏姜芙瞧不上不代表其他人不喜欢。
“敢在侯府偷东西,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三哥等着,待我去收拾他。”说话间,梁冲撸起袖子,急匆匆跑了过去,怒吼声,“哪儿来的小贼,竟在侯府撒野,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语毕,挥起拳头,尖叫着挥了过去,结果脚下打滑,上半身飞了过去,吓得姑娘面色惨白,身形一闪,摔在了旁边雪地上,而直面扑向他的梁冲没了阻拦,直直撞在雪雕上,通透的雪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浸染成红色......
“哎哟......”梁冲双手撑着雪雕,好一会才直起身来,感觉有股水流顺着鼻子流下,他抬手一擦,手背上瞬时腥红一片,身形一晃,再次跌坐在地,“流......流血了。”
少女吓得惊魂甫定,拖着腿急忙往旁边退,像小鹿受了惊吓,哆哆嗦嗦地问,“你没事吧?”
梁冲抬起头,看清姑娘长相,那句“没看见老子流血”怎么都说不出口,原因无他,眼前的小姑娘长得太斯文了,圆嘟嘟的脸,浓眉大眼,好看至极,他就是再混蛋也不能欺负个小姑娘,还是像菩萨身边的仙童的小姑娘,良久,他哼了哼,“没事。”
大老爷们,流点血算什么。
想起什么,他急忙仰起头,手捂着鼻子,朝缓缓而来的顾越泽哭道,“三哥,三哥,我流鼻血了,呜呜......”
“别乱叫,我娘可生不出这么蠢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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