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室外的阳光,昏暗的室内,程晓林手里握着皮带,向跪坐在地上的女儿,程菲儿背上狠狠抽去,皮带每落下一次,她就会下意识的瑟缩,皱眉,身上浅色的短袖上沁出了点点血迹,这些血迹犹如彼岸花般让人触目惊心,可是施暴的程晓林并没有因此停下来,皮带如同雨点般落下。
程菲儿双眼紧紧闭着,无力的靠在床角处,显然已经昏过去了,经过近一个小时的鞭打,她本来红润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嘴唇上印着因忍痛造成的牙印,可是施暴的程父并没有因此住手,皮带仍在不间断的落下。
这时,半闭的房门被推开了,身材瘦削的程昊快步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程菲儿,挡在她的身前,语带哭音,哀求着手握皮鞭的程父,“爸,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妹已昏过去了……”
“滚开,这个家是老子说了算,老子想打就打,你再废话,老子连你一起抽……”程晓林大声地咒骂着。
“爸……”程昊听到男子冷厉的大喝,几不可察的瑟缩了一下,可是眼角的余光扫见了地上的妹妹,依旧坚定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程晓林怒了,失去了耐心,一把推开程昊,“滚!”
被推开的程昊差点撞到桌角,顾不得多想,再次站到程父的身前,挡在了妹妹的身前。
“让开!啪!”程晓林见他挡住了自己,一怒之下,一个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这用了全力的巴掌让程昊一个趔趄,身子向一旁倒去,程晓林见碍事的人走开了,高扬起皮带再次狠抽向跪坐在地上的程菲儿。
好痛,痛死了,难道死了还会感到痛?程菲儿感觉到了身上火辣辣的痛,眼睑动了动,从迷惘中清醒了过来,刚抬了抬手,“嗞……”好痛,难道他还没打够,趁着自已昏过去时,又用什么东西抽她了?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睁开眼,好暗,这是哪儿?当她的目光落在室内的环境和摆设上时,蓦地睁大了双眼,这不是自家二十多年前那只有五十坪左右的单位福利房吗?
下意识的坐起身来,还没等她弄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啪……”皮带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紧跟着皮带重重落在她背部,“啊……”她痛呼出声,恨恨的抬头,瞪向施暴者,这一看,她犹如被雷击中,呆若木鸡,身上的疼痛瞬间远离,哥哥?真的是哥哥?还来不及高兴,皮带再次抽来,“啪……”她这才注意到哥哥旁边还站着一个面露狠厉,手举着皮带的男人,程父。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梦见了往昔以及程父的暴虐,要不然曾经发生过的事,怎会重演,等等,做梦会感觉到疼吗?她掐上自己的大腿,用力拧了下去,“嗞……”好痛,她不是在做梦,那她这是重生了?只在小说中发生的事,真的存在,她好想欢呼,好想……
脑海里的蓦地闪现出一段记忆,现在是上高中前的暑假里,离开学只有半个月了,这次挨打只是因为她在他说话时,脸上露出了不耐烦,连带着说话也不耐烦,于是他专门请假,在家鞭打自己,这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小小的诱因,就成为他口中施暴的理由,她怀疑前世的自己,怎么忍了那么久,怎么早没反抗,要是早反抗了,后来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爸,不要打了,求你不要打了,你再打下去,会死人的……”程昊看着遍体鳞伤的妹妹,心疼不已。
“打死正好,谁让她跟老子顶嘴,打死了老子就当没生过她。”程父手上的力度没减,皮带高高扬起,又重重落下。
程菲儿看着为自己求情的程昊,眼底闪过莫名的情绪,哥哥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尽着自己的微薄之力护着自己,想要改变哥哥的命运,就只有跟程父对抗,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让他和程母离婚,主意拿定,挣扎起身,尽量站直,一把拉过为她求情的程昊,“哥,不要求他,你到外屋去。”说着,她把程昊向外推着。
“妹,你……”程昊呆愣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妹妹好像变了一个人,眼神中带着他从没见过的决绝。
“好,好,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这么说。”程父怒极,再次扬起皮带,眼看着皮带就要高高落下。
程菲儿不闪不避,在皮带将要落下的前一刻,伸手扣住了程父的手腕,另一手拽住皮带的另一端,冷冷瞪着他,“打够了没有?”
“放开,你再不放开,老子揍死你。”程父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准备重重扇下,她的反抗让他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更多的是恐慌,她眼里的冷光射向他的双眼,他的大脑里瞬间出现了一道严厉的警告音,放下手!于是鬼使神差之下,他扬起的手轻轻放下。
手放下之后,他蓦地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女儿,暗咒一声,见鬼了。
程菲儿没有发现他细微的改变,只是冷冷瞪着他,新仇旧恨全部涌上心头,这个血缘亲人,父亲,逼着哥哥用牙齿咬断近三十根铅笔,就算满嘴流血,也不准停,逼着哥哥舔床单上狗印下的脚印,不舔干净,不准吃饭,……最后还逼着哥哥骑摩托车在下雪天为他到临县买东西,结果,哥哥再也没能回家,送掉了命。
这个冷血的男人,只因自己不愿嫁给他选择的人,坚持要嫁给自己选择的人,多次鞭打无果后,大年三十那天,她被这个男人,无情的扫地出门,出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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