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就是一整夜过去,这会儿听见他说话,虽然声音沙哑,当然还是又惊又喜。
“父皇,这是阿佑今日刚刚学的,还未来得及温习。”赵佑嘟着嘴说道。
小家伙比起姐姐一向更好胜些,赵格撑起身,挑眉说道:“父皇还是二十多年前学的。”
刚刚好一点儿,就开始逗儿子,丹绯上前给他垫了一个靠枕,探了探额头然后说道:“皇上最厉害了可好?”
然后又示意宫人送水过来,用银勺喂给赵格润喉。
赵格喝了水,稍稍舒坦了些,靠着软枕瞧着一旁歪着脑袋的赵承,笑问:“囡囡怎么了,一直也不说话。”
“囡囡在想父皇什么时候能好。”
小姑娘说起话来软软糯糯的,丹绯将女儿抱起来放在怀中,坐在床榻边上。赵格伸手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说道:“过两日就好了。”
时候不早,赵佑已经眯着眼睛打起了哈欠,赵格便让人领着两个小家伙下去睡觉,丹绯瞧他精神,便问:“皇上不如也早些休息?”
“不急,”赵格捉住丹绯的手,笑着说道:“方才在我耳边说什么了?”
刚刚他迷迷糊糊地,听着耳边有人说话,声音清软一听就知道是丹绯。
一时间还真是记不得说了什么,她心里慌乱,只觉得想多跟赵格说一会儿话,不拘什么都让她安心。
想了想开口:“说了两个小家伙的事情。”
“还有呢?”
赵格一脸循循善诱的样子,丹绯猛地红了脸,她好像小声在赵格耳边念叨了几句多喜欢他。
“皇上是不是早就醒了,却不睁眼,白白让人担心。”
赵格见她岔开话题,便知晓是想起来了,凑到丹绯面前说道:“那怎么会,只是迷迷糊糊听到罢了。” 确实也是实话,朦朦胧胧听到丹绯说话,却睁不开眼睛,直到赵佑在他面前背书卡壳的时候,才有力气睁眼接话。
虽然生了两个孩子,但是丹绯跟赵格一直都不一样,甚少明明白白地表露心意,这么多年也不曾说过一句喜欢。
赵格这一个月来瘦了不少,下巴上还有刚刚冒出来的尖尖的胡茬,映着晚上殿中昏黄的烛火,更显得双眸黑深。
丹绯轻叹了一声,笑着说道:“喜欢你,喜欢得紧。”
赵格心满意足,将人抱在怀中,开口道:“还要同你再讲一件事情。”
“何事?”
“这次并不是疾病,是中毒。”
“中毒?!”丹绯听得一惊,忙从赵格怀中退出来,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摸了一通,感觉到赵格身上真实温热的皮肤之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毒已经解了,不会再有大碍。”
“皇上知道是谁下毒么?”
赵格点了点头:“顺安伯。”
丹绯吃了一惊,都已经贬出京城的人,怎么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是在昭德行宫,我一时大意罢了。”先前他自己去了一趟昭德行宫,赵良在京城得不了手,竟然将主意打在了太后身边。
丹绯心有余悸,抱着赵格紧紧不撒手。
“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赵格将丹绯冰凉的双手捂着,心中开始盘算起如何处理此事,赵良仗着那点儿微薄的势力便想对自己下手,是真的觉得杀了自己便能当皇帝?
半月之后赵格痊愈,开始处理政事,本来准备的南巡往后推延了一个月,也让丹绯得空稍作休整。
南巡前夕,消息传入京中,顺安伯病逝。赵格下旨,爵位由赵萱的兄长赵诤继承,三世而没。
离京那日,赵承领着赵佑皱着小脸将父皇母后送出京城,丹绯心中惦记两个孩子,刚走一个时辰不到便开始埋怨赵格:“将他们两个带上本也无妨,留在宫中我实在是不安心。”
“功课不能耽误,小孩子舟车劳顿也辛苦,带了囡囡不带阿佑,小东西怕是要闹个天崩地裂。”赵格装模作样地安抚丹绯,这次南巡一来是瞧瞧大昭河山,二来他也记得当初丹绯有多喜欢读《风俗志》一类的书籍,总算是有个机会能单独待一段时日,带两个小家伙作甚?
算着日子,赵格跟丹绯到了湖州。
湖州跟丹绯从书中读到的没什么差别,多雨多水的地方,青瓦白墙。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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