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杜得贵以为他好歹想起了自己是县太爷的二姨娘的外甥,登时腿也不打颤了,还打算恶人先告状。
叶樱简直目瞪口呆,懒得打断他,一步一歇要把叶楠给扶进屋。
难为他在刀尖子上还能添油加醋颠倒黑白,把他欲施不轨的龌蹉事说成是叶家姐弟要谋财害命。
叶樱再也忍不住:“你胡说,我们姐弟俩就算一起上,也打不过你一个。再说了,你见过谋财害命选在自家的?你自己磕了脑袋,还要怪到我们身上,把我弟弟吓出一身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说我打了你,却不知谁看见了?”
丫的,不就是胡说八道吗?谁不会似的。
叶樱本就声音响亮,这一顿抢白把杜得贵说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他也不甘落后。
杜得贵捂住头上的伤口呜呜乱叫:“季爷,你看我头上的口子,这丫头下手忒狠,她是要杀了我啊,季爷一定要为我做主哇——”
“我是来收债的。”季傲寒抬眼看他:“穿了官服是衙役,脱了官服是恶霸。咱们县的规矩,是你姑爷定的,杜兄不会不知道吧?你要我帮你做哪门子的主?”
杜得贵见他果然知道自己和县太爷的亲戚关系,看准季傲寒不敢动自己,便越加口出狂言:“自然是谋财害命这一条,你快帮我抓了她们姐弟俩,否则休怪我到时候告到县太爷那里,顺便治你一个包庇凶手的罪名。”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这就是男主。
第3章 穷人的血泪仇
呸,这不怕流氓脱衣服,就怕恶霸穿官服。
听着杜得贵跟季傲寒掰扯,叶樱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最妙不过狗咬狗”,把叶楠扶进屋躺好,又给他盖好被子,才磨磨蹭蹭出来。
叶楠这病她这记忆里还是知道的,是从娘胎里落下的病根,伤了根本,犯了寒证,这些年也没养好。方才多半是受了刺激,才会旧病复发,发冷打摆子。
真真是,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血泪仇。叶樱只觉得千头万绪涌上了她的心,甚至有点想唱一首《不忘阶级苦》。
谁知季傲寒却冷笑一声,打断了叶樱心中激荡的bgm,只听他道:“杜兄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我是来收债的,若我抓了人,这叶家欠老爷的五两官银公债,找谁要去?”
一边站着的叶樱冷不丁一个哆嗦,猛然抬头,啥?
季傲寒顿了一下,冷眼扫向杜得贵:“你来还吗?”
杜得贵才被泼了井水,本来就冻得跟个冰块人似的,这一眼直接把他给削成了冰渣子,连个人形都没剩下,瞬间从色胚流氓变成官老爷家的乖孙子。
就算他家底殷实,让他一下拿出五两银子来挥洒,也是割肉一样疼。要知道,县城里一个成年壮丁即使累死累活地干一天活计,顶上天也就一百个铜钱,这还是工钱开得高的,许多人一天只有几十个钱的进项。
五两银子是什么概念?村里一家三口省着点花,能吃一年呐!再说了,他就是想憋一口气给撑面子,家里管钱的婆娘也不答应啊,回去非得被扒掉一层皮。
可是想找叶家姐弟俩的晦气什么时候不可以?到时候季傲寒不在,这叶家姐弟也跑不了,还不是由得自己揉搓?这般飞速计较一番,杜得贵便决计“大人不记小人过”。
“嗨,说什么呢这是!自然是我姑爷的事情重要,既然季爷有公事在身,我就不打扰了啊!”说完杜得贵一溜烟跑了出去,还不忘回头恶狠狠地剐了叶樱一眼,显然这事儿他是记下了。
不过叶樱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因为这里还有另外一尊煞神,他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季傲寒每走一步,叶樱就眼皮跳一跳,心肝儿颤一颤,恨不得立即昏死过去。
这可是,整整五两银子啊!
她不过穿到一个穷苦小老百姓身上,连一个铜板都还没见过,可对面一上来就放要大招啊这是。
季傲寒在她面前站定,将刀往脚边的雪地里一扔,那铁皮包银的刀鞘,裹着锋利的雁翎刀,入地三寸而不倒。
“我刚刚是骗他的,你们家欠的债不是五两。”季傲寒突然开口。
叶樱只觉得自己被人从冰窟窿里拎了出来,喘了口大气,浑身都松泛了些,眼见着就要春风拂面。
“加上利息来算的话,应该是五两五百钱。”
乍、乍暖还寒。
季傲寒见她眼睛里的小火苗刚刚燃起来,就被自己一句话扑灭,很是戏谑地扯了一下嘴角。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子:“说吧,你们打算怎么还?卖你还是你弟弟?”
叶樱抿了抿干到起皮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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