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芸在逐步收服和征服韦国公府上下的时候,朝廷收回横岭城印并在北地设立长驻钦差大臣、全面监督北地的消息,也终于曝光了。
晴州又是议论纷纷。
“这分明就是在夺走战家的权力,并对战家进行监视啊,战家刚刚失去了战为君这个一家之主,又被朝廷压权,以后势必寸步难行!”
“横岭守军本就内斗严重,原本还有战家压着,战家一旦失势,不等乌蒙铁骑杀过一,只怕守军内部就已经分崩离析了……”
“唉,朝廷怎么能这么对待战家呢,我都替他们有些不值了……”
“嘘。这话可不能再乱说了。战为君都被救走了,至今尚未找到,传言说是战家人暗中干的,你说,皇上能不防着战家人吗?”
“战家人干的?战家人向来忠心,且有家规说不准插手京城的事情,他们还没有那样的胆子吧?还有,战家人还没有神机妙算到那样的程度,能够事先猜到战为君会被处死且在午门行刑吧?你们也不算算战为君从审判到处死才用了几天时间……”
“唔,你这话有理。横岭局势不稳,战家不知被多少人暗中盯着,如果战家真的策划了劫持刑场的事情,绝无可能瞒得过那么多眼睛……”
“总感觉这事内幕很多啊,你们猜,到底是什么人劫走了战将军,他们又想干什么?”
……
平民区一间普通的酒馆里,酒客们议论纷纷。
而在他们隔壁的包间里,姒琅对坐在对面的战为君道:“这已经是你随意挑选的第四家店里,你还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战为君的伤情虽然还未全部康愈,但已经能勉强走动,姒琅将他乔装打扮,又给他服了一些哑药以后,带他出来走走,顺便也让他听听眼下的局势。
一路小心的走过来,战为君不知听到了多少朝廷有意打压战家的议论,却都不相信:“这些人一定是你故意安排的,你想让我动摇,门都没有!”
姒琅也不跟他争辩,只是让他选择落脚的地点,再带他去听听人们是如何议论的。
一连坐了四家店,战为君还是极其固执。
“我还是不相信,除非我亲耳听到皇上承认。”战为君的声音很低,很哑,就算想高声说话也说不出来,只有像姒琅一般离他这么近才能隐隐听得明白。
“如果你真的亲耳听到景立天承认不信任战家,有意打压战家,你要怎么做?”姒琅似笑非笑,颇为兴趣知道的样子。
战为君哼了哼:“到时再说。”
他已经被救走一个月余,多多少少能看出救他的人非同凡响,加上今天出来听到这么多百姓的议论,心里若是没有半点动摇,那也绝无可能。
只是,他是军人,意志坚定,又不畏死,所以,他并不轻易相信未经证实的流言。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根本不敢去想这些流言是真的,因为,那很有可能会摧毁他从小就坚信和遵循的信仰。
终生的信仰崩塌,那将是何等绝望?没有信仰的人不会理解。
偏偏姒琅就能理解,所以姒琅从来不勉强他,也不做争辩,只是让他自己去听,去看。
临近傍晚,戒严准备开始了,姒琅驾着一辆平板马车,马车上放着几只隐隐飘出酒气的酒桶,往住处行去。
其中的一只酒桶里,被绑住的战为君,透过桶上的窟窿打量着外面。
到处都贴着重金悬赏他的通告。
到处都是巡逻的官兵与衙役。
他真想大吼或撞翻酒桶,告诉这些人:“战为君就在此处,你们快快抓了我,送给皇上领赏!”
他心里还对皇上抱着希望,觉得皇上若是真的打压战家,一定是因为自己逃走、令皇上感到不安的缘故,只要他伏法,便能让皇上相信战家与他被救走的事情无关。
救走的人,没有给他任何逃走或发出信号的机会。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马车驶进一间普通的院子,酒桶被打开,他被一个力气超大的小鬼给拎出酒桶,放在轮椅上。
“小鬼是干什么的,怎么力气这么大?”他问吱吱。
吱吱冲他做鬼脸:“我们救了你,你还对我们凶巴巴的,我不喜欢你,才不跟你说话。”
战为君:“……”
吱吱蹦蹦跳跳的走开:“吱吱也不送你进屋,你自己走吧。”
战为君:“……”
因为他已经能勉强行走,还真的没有人过来扶他什么的,他坐了一会后,觉得脑袋没那么晕了,便站起来,扶着院墙,往屋里走去。
忽然之间,隐隐有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压迫感从后面袭来,就像有千军万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一般,惊得他全身寒毛倒立,迅速转过头来。
没有千军万马。
没有泰山压顶。
只有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袍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宛如从黑暗中幻化出来的人形,随着黑暗的降临而出现,没有来处,没有停处。
面对战为君的注视,男人目不斜视,无声无息的从他身边走过去。
男人身材高大,气势不凡,但走路时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这种功夫,令战为君暗暗吃惊。
“站住!”战为君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嘴巴就自己吐出声音来,“这位兄台请留步,我有话想跟你说。”
男人居然真的顿住脚步,转头:“哦,战将军请说。”
“你、认识我?”战为君有些意外,心里,却莫名的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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