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岘竟率先挑起了话题。
他目光深邃的望着唐鳌,问:“唐将军,能否给本王讲讲唐氏一族之事……·”
俩人在房内聊了整整两个时辰,从夕阳西下,到月挂天边。
雪停了,冷风一吹,寒气逼人。
凌越不放心赵岘一人,想着每年这个时辰,他皆是在宫内,与皇上皇后等人一起享用年夜饭,哪怕宴席散了,赵宁也会拉着他叽叽歪歪的说个没完,不过子时,定是不会回府的。
今年,身在异乡,又得知了这样的身世,想必一个人待着,肯定会想起以前的事。
别人倒是还好,若hi想起赵宁,该是有多难过。
凌越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差人要了两坛子美酒,打算与他来个不醉不归。
谁知,敲了半响门,前来开门的却是唐鳌。
他笑着道:“我与王爷有些事要商量,你若有急事,我替你转达。”
凌越顺着门缝往里瞧了瞧,昏黄的烛灯只燃了一盏,什么都瞧不见,他‘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出了正月十五,赵岘突然宣布了一个消息。
他将城内的几名将军一同诏到了书房内,平静的道:“出了正月,本王打算启程回京。”
余德刚惊讶的问:“怎么这么突然?”
“不算突然,原本唐将军归属,与南疆互开边塞通市也已谈妥,本王就该回京,奈何前些日子一直养伤,也想着,跟你们过个新年再走。”
“可您走了,小叶城咋办?”
赵岘的表情依旧冷漠没有一丝温度,哪怕勾了勾唇角,亦看不出他的愉悦,仿佛,那只是一个动作。
“小叶城有余将军把手,本王放心。”
在余德刚还在想再说什么之际,赵岘突然开口打断,他侧头看向唐鳌,道:“至于唐将军,你便随本王一起回去吧。”
这话里话外,若说别人听不出来,倒是有情可原,毕竟知之甚少,但是凌越却门儿清。
赵岘在已知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还要带着唐鳌一起回去。
怕是要反了。
赵稷千算万算,却没一样算准确。他百般不愿看见的事实,兴许在不久远的将来,都会一一实现。
*
前儿个,暗卫们将将传来消息,道是赵宁已定在了二月初二那一日登基。赵稷退位,做起了太上皇,而且,赵宁要广纳后宫,连之前薛家小姐薛紫鸢都已被定了下来,未等入宫便被赐了封号,单名一个蝶字,品位为妃,蝶妃。
赵岘身上的伤已好了七七八八,之前打算留在小叶城,是觉得,只要赵宁在,哪里都好,如今,她回了京,带着他的孩子一并走了,他自是要追过去。
而且,不止是追过去……
这么多年,这么多债,是时候该清算了。
只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未等出了正月,圣旨便到了小叶城,连带着送来一个美人。
前来传旨的公公立在院中,扯着略尖锐的嗓音,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翰林院典薄孟袁珂之女孟溪玥今碧玉年华,品貌端庄,秀外慧中,朕心甚悦之。今康平王赵岘已弱冠之年,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孟溪玥待字闺中,与康平王堪称天设地造,特将汝许配于赵岘为妃,择吉日大婚,钦此。”
赐婚是其一,连封地都为赵岘选好了。
他不是喜欢小叶城么,留在这里便是,日后,没有诏书,不得入京。
赵岘眉头甚至都未皱一下,安静的接过圣旨,并叩首,谢主隆恩。
把公公安置好后,赵岘一眼未看对着她施礼的孟溪玥,直接打发人带她去了薛紫鸢曾经住过的那间院子。
那地方,在府内的最西角,算是流放了。
书房内。
唐鳌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张素是个急性子,他坐不住,索性站起来,在地上绕了几圈,终是意难平。
“娶妻娶的便是门第,皇上倒好,弄个了八品小官的女儿,这跟折了王爷一只臂膀有何区别?”
赵岘站在窗前,他背对着众人,目光冷漠的望着被风微微吹拂的垂柳,没有言语。
他心中在想,这道圣旨,到底是赵稷的主意,还是赵宁的意思?
之前,他一直不明白,赵稷为什么要让唯一的两名子女互相残杀,可知道身世之后,他更是不了解。
按照凌越所说,赵稷该是极恨他才对,为何又把赵宁送到他身下?难道说,赵宁也并非是他亲生?
赵岘想了想,又觉得没可能,两人的眉宇简直是一个模子刻不出来的,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证明。
“王爷,您倒是说句话呀,这封地都赐下来了,咱们还咋回京啊?”
唐鳌突然道:“我倒是有个主意。”
张素双眼瞪的溜圆,他坐回唐鳌身边,急急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唐鳌笑笑,道:“不知王爷是否记得北齐的那位公主?末将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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