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这东西真好用。
她现在年纪小,皮肤的底子好,空气又没有污染,不需要太多的护肤品。可燕京的天气比较干燥,什么也不擦的话,脸上会觉得干。而且她深知皮肤保养和没有保养,差别是很大的,故而不但是脸上,就是手和脚还有身上也都不放过。
玉女露着实不便宜,这一小罐子最多只能用一个月,就要二两银子,足够一个平民之家一个月的嚼用了。
待头发烘干,赵妈妈取了白色大绢巾围在叶棠的肩上,从梳台上的妆奁盒,挑了一柄和田白玉梳子,开始给叶棠梳头。
她每天早晚都要给叶棠通三百下头发,外加按摩头皮一刻钟——这可是她姑祖母特地交待过的,据说这样可以使头发乌黑亮泽柔韧。
“这几天如意怎么样了?”叶棠问道。
栀子撇了撇嘴,不满道:“那个如意好大的架子,也不知是来当丫鬟的还是来当小姐的。派给她的活计也不好好做,今天打个果碟,明天打个茶碗。说她两句,她还道: ‘不过是个碟子罢了。’我看呐,咱们这儿庙小,荣不小这尊大佛,还是趁早把她送回去算了。”
赵妈妈低声斥道:“胡说什么!”
叶棠则问她:“如意是汪妈妈的小女儿,在家很受疼爱,以她的年纪长相,给七少爷做贴身丫头也是当得。好端端为什么会来咱们院子?这个你可想过?”
岳见培在族排行第一,岳见麒排行第七。
栀子摇头。
叶棠轻笑:“以后遇事要多动动脑子。如意心高气傲脾气坏,汪妈妈岂会不知?把她送来咱们这儿,平平安安混上几年,待她大了,好好寻个人家,风风光光嫁人做个正房才是正理。所以你们莫要和她争吵,只看着她别乱翻东西,乱传闲话即可。汪妈妈是内院的管事娘子,又是夫人的心腹,这点面子,我们还是要给她的。”
赵妈妈看着她大为赞赏:“小姐这心思真是通透。”
栀子想了半晌,方明了。
凭汪妈妈的能力,把女儿安排到七少爷身边不是难事。可岳见麒年轻,脾气不定,高兴了给你赏,心里不得劲了给你一巴掌。汪妈妈是舍不得让女儿受苦,这是其一。此外,汪妈妈若是有心攀高枝,便应将女儿送到少爷身边去,可她却送到小姐处,便是不想让女儿给人做小。
栀子想通了关节,不禁目露崇拜,看向叶棠:“小姐,你真的只有五岁吗?”
叶棠“嗷呜”一声,大笑:“我是千年妖怪,专门来吃你的。”
一时间,屋内笑声连连,闹作一团。
虽然很疲惫,可是岳见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现在服侍他的是大丫鬟两个,小丫鬟四个,小厮两个,粗使婆子四个,比起他原来的人手多了一倍有余。
岳见燊轻轻叹了口气,三房是他的家,但他每天都过着寒蝉若惊,看人脸色的日子。来到长房,虽然是寄人篱下,但现在看来至少不会有人对他动辄打骂,罚跪。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好了,让他很担心一觉醒来恢复如初。
不经意地,脑海里映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她塞给他一把封红,小大人似的道:
“虽说有姑祖母怜惜,可下人们总是捧高踩低的多,燊哥哥大可拿出主子的款儿来,不必理会那些人的脸色。往后依着规矩,该打赏的时候就赏,该赏多少就赏多少,旁的一分没有!不该赏的,也是一分没有!否则你把月例银子都打点出去,那些人也不可能象对大表哥和七表哥一样待你。”
她一本正经地为他打算的样子,这辈子都会深深烙在他心上,永远也忘不掉。
岳见燊轻轻翻了个身。
叶鸿煊聪明沉稳,岳见培宽和端方,岳见麒活泼豪爽,自己和这些天之骄子平起平坐时,简直如坐针毡。
而最让他震撼的是,叶鸿煊还不到十岁,就要考秀才了?!要知道,岳氏族学的先生是二十岁才考中的秀才。
如伯府这样权爵之家的子弟来说,恩荫做官的不少,但和正途科举出仕的同僚没法比。要科举入仕,就得中进士,要中进士,得先中举人,中举人就要考秀才。
如果他从现在开始发愤读书,头悬梁锥刺股,是不是也有可能考个秀才、举人甚至进士。中了进士,他就可以做很多事,也许会去一个偏僻的小县城,做一方的父母官,为一方的百姓谋福祉……这样也很不错,只要能离开那个家。
岳见燊胡思乱想着,直到过了子时才朦朦胧胧睡去。
***
叶棠正襟危坐在书案旁,玉簪站在一旁给她打扇。她鼻尖上热得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正一笔一划认真地描红,丝毫不见半点的懈怠。
太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点她:“你看,这一捺要收得再果断些,这一提写得很好。”
叶棠虚心受教。
写完两张大字,太夫人让人端了酸梅汤进来给她喝。正在此时,有小丫鬟禀道:“伯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建宁伯已大步流星撩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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