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九,贺兰山。
任平生正在山顶练剑,剑招之快令人咂舌,每一招使出,皆有山崩地裂之感,身法、剑法渐渐完美融合在一起。
随后任平生将长剑插在地上,盘腿坐下,此时,贺兰山下起了鹅毛大雪,雪飘人间,转眼变成雪茫茫的一片。
任平生任由大雪覆身,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脑海中却是将之前演练的剑法再度融合
。
一片片飞雪悄无声息的落在手背上,随后化成一滩雪水,滴落在地上。任平生心无杂念,精元内敛,达到空明之境。
他在等待这那场前无古人的惊世剑决,贺兰雪的尽头,名剑是否也正在赶往此处?
这场大雪停止的时候,谁又会倒下,是名剑,还是自己?
就在此时,背后寒风阵阵,风雪逆向山顶,任平生不由暗喜:“终于来了?”。
插在雪地的古剑,突然已经到了任平生的手里,随后任平生剑气横扫,周身积雪突然朝外散去,全身散发出一股如旭日东升般的斗志,他等这一天,已经整整十年了。
只见贺兰山谷冰雪覆盖的南麓,一名身穿黑衣,头戴黑色斗笠的人,顺着风雪,朝山顶而来。
任平生却不由微微失望,只见来人,速度极快,转眼便来到了任平生的身旁,拿下斗笠,将身上的积雪抖落在地,随后道:“公子,方圆数百里,我都查探过了,并没有名剑的踪迹,恐怕他不会来了”。
任平生却是一愣,当日约定十月初九在贺兰山生死诀,名剑竟没有出现?名剑无暇成名多年,传闻一诺千金,更非临战退缩之辈,自然没有理由失约,莫非出了什么事,才耽搁了行程?
但放眼当今天下,又有谁能拦得住名剑无暇?
黑衣汉子叹道:“公子,剑决之事能不能就此作罢?是名剑自己没有按照约定前来赴约,而非公子失约,就算传入江湖,也无损公子名望”。
任平生怒斥道:“我为何要苦练剑术十载?就是为了和名剑一决高下,他一日不来,我便等他一日,一年不来,便等他一年,若是谁敢阻拦这场剑决,任平生不介意让这个江湖腥风血雨一次”。
黑衣汉子明白任平生性格倔强,认定的事情,恐怕无人能拦得住,当下不由微微叹息。
任平生面色微微一缓,望着手中的‘时晴剑’,不由看的入神,过了片刻,又将长剑插回剑鞘,叹道:“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我有种预感,如果这次比剑不成。恐怕此生,在无机会和名剑一决高下了。若真如此,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这黑衣汉子是任平生的剑奴,看着任平生长大,心知任平生性格倔强,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实现,无论要付出何种代价。
剑奴呆望远处,十三年前,名剑无暇挑战一代剑神任逸之,那场剑诀他正好在场。
他跟随任逸之数十年,剑术修为也不弱,只是名剑的剑法已经达到剑之尽处无一不是剑的境界,名剑剑法已经无暇无垢,当世无敌。
那一战任逸之惨败,没过多久便郁郁而终。
自从任逸之败后,好像已经十年没有人敢挑战名剑传说,因为不相信这个传说的人,都早已死在他的剑下。
而这十年,名剑的剑法又到了何种程度,实在难以测度。
剑奴虽然明白任平生天资过人,吃的苦更是别人的十倍、百倍,短短十年便创出了‘快雪时晴’这样傲视武林的剑法。
只是遇上名剑这样的强敌,结果恐怕还是要败,任逸之临死之前,让他立下誓言,要保护任平生一生一世。
剑奴呼出的热气,瞬间将飘落的贺兰雪吹化,他又怎能违背誓言,眼睁睁看着任平生送死。只是任平生早已下定决心和名剑一决生死,就算是任逸之复生,恐怕也无法阻止这一战。
就在此时,陡然一声长鸣搅乱了两人的沉思。任平生抬头一望,一只信鸽扑棱棱在雪中飞了过来。看到信鸽,只见任平生身形一展,如一道青烟,还未见如何动作,信鸽已经落在手中。
任平生随手将绑在信鸽脚上的竹筒解下,从竹筒里拿出便笺,细细观望起来。
随后只听任平生朗笑一声道:“我要去趟江南”。
“江南?”剑奴不由疑问,随后便明白过来,这江南之意,自然是因为名剑山庄在江南,恐怕是名剑由于某种原因,临时将剑决地点改在江南。
任平生指尖轻弹,信笺便已飘落在剑奴掌中,剑奴打开信笺,不由读了出来:“七日后,萧远楼,生死决”。落款之人正是名剑无暇。
剑奴见信笺上字迹潦草,想来是名剑无暇在仓促之下写就的,当下道:“公子,十三年前,名剑曾给老爷下过一封战书,这笔迹确实是出自名剑手笔无误”。
任平生也是一头雾水,为何名剑突然要将剑决之地选在“萧远楼”,而非名剑山庄,这究竟是何缘故?
只要稍懂武林典故的人都知道名剑山庄乃是正道武林鳌首,而‘萧远楼’是一种极为神秘的组织,近几年崛起之后,手段不为正道所容,如此势如水火的两大势力,名剑竟将剑决之地改在‘萧远楼’,这名剑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任平生也毫无头绪,却听剑奴‘咦’的一声,循声望去,只见贺兰山风谷中,又来了一只信鸽。
任平生淡然一笑,随即中指轻轻弹在飘落的雪花上,信鸽便扑哧的一声跌落在掌间。
黑衣汉子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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