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了冲天欲火的张云彪揽过美人的娇躯,对着娇羞的嫩脸就是一口,欣慰地笑道:“谢谢娘子,小乖乖真是天造尤物,是我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少来,以后你少欺负人家,人家就心满意足了。”
“我哪里还敢欺负你?!小乖乖说一,我不敢说二,小乖乖说我有三条腿,那我就说我这根丑东西也算一条。”
“去去,少恶心人,”苏梅忍不住掐起他,“人家要你继续坦白你们的丑恶历史。”
“遵命。话说——哎,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张云彪脑子竟一时短路。
“又来卖乖,”苏梅啐道,“说到李老先生自己组织马帮队了。”
“对对对,想起来了。”张云彪答应完却又惊讶了一声,“哎,不对呀!”
“什么不对?!”
“小乖乖一爱我,我就乐得屁颠屁颠的,什么都忘了。”张云彪笑道,“都说女人是同时用身体和心去爱的,而男人的爱却是ròu_tǐ和心分离的,事实上好像正相反嘛。”
“去去,人家谁爱你了?!”
“嘿嘿,小乖乖这话正好证明我说对了。”张云彪得意道。
苏梅一想也是,又进他的套了,玉指迅即在男人身上“肆虐”。
“李老先生从组织马帮队这件事里看到了希望,慢慢地就不满足于只由山民们零散种植了,他进行了统一规划,组织山民和部队一起开荒,开出的荒地都种上罂粟,收获的鸦片膏按公价统一收购。随着产量的扩大,原来的销售管道已不满足要求,老先生就自己跑到国际市场去联系。他留过洋,在欧洲、在美洲都有老同学和朋友,可以发展的关系也多。如此这般,几年下来,李老先生就自觉不自觉地沦为一个被文明社会称为‘十恶不赦的鸦片大王’。
“不过他深知鸦片的危害,更担心士兵会因此染上鸦片瘾,过去在国内的对手,如贵州军阀王家烈、云南军阀龙云的那些‘双抢兵’他是见识过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为此还特地向当地的长老们请教,为什么缅东、缅北一带,从1845年英国人把第一颗罂粟种子带到这里,一百多年了,山民们天天和鸦片打交道,却很少有人吸食鸦片的呢?长老们告诉他,主要依靠山民们相互监督,发现有吸食鸦片的,不问原因,都当着全村人的面杖击致死,谁说情也没用。李老先生就把这一条立成全辖区内的规矩,适用于任何人,不管他是兵是民。为此他还特地成立了由各部落的长老加军队的代表组成的长老会,监督这条规矩的实施。
“要说李老先生高,就高在他不仅满足于此。他吃过黄油面包,懂得用社会学的眼光看问题。外界都说金三角这里没有法律,其实这不对,这里的社会运作靠的不是‘成文法’,而是‘习惯法’。这一带的山民整天局限在这山高坑深的山窝里,眼界过不了山梁,根本没有国家的观念,你远在千里之外颁布一部法律,用空洞、抽象的词句表明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对他们来说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他们根本不知道有国家元首,眼里只有长老。在这落后的部落社会办事,如果不得到各长老们的理解和支持,任何社会组织行为都是无效的,得罪长老就等于得罪整个部落。于是李老先生就把定期来汇报本部落罂粟生产情况的长老们的会议,不露声色地慢慢转变为带有议政和施政性质的‘议会’,这个‘议会’当然是以他李老先生立下的各种规矩作为‘宪法’,嘿嘿,到底是洋学生,懂得玩政治。他这么一搞,辖区内各部落间的联系和凝聚力就大为增强。”张云彪说到这里,笑了。
“刚来这里时我就纳闷,当年逃到中缅边境的‘国军’不少,别的都倒的倒,散的散,为什么只有李老先生这一股几十年屹立不倒?后来,尤其是作为军队代表参加这个‘长老议会’后,我才明白其中的奥妙。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当年李老先生搞的这一套,我们这股势力肯定早就垮台了,兵再多、罂粟产量再高也没有用。像80年代以生产‘双狮踏地球’牌4号海洛因而闻名于世的坤沙组织,鼎盛时兵力达2万人,比我们多好几倍,可不到十年他就垮台了,表面上是缅甸政府联合谷志安的‘纳佤族联合军’把他打败的,其实在我看来根本原因却是他辖区内的各部落对他离心离德。别看他这个人土生土长,可政治素质太低,就知道一味地独断专行、骄横跋扈,搞得辖区内各部落的长老们都烦他。其实细想下来,几十年的风雨洗礼,大浪淘沙,现在在缅东缅北这一带还立于不败之地的,都是懂得玩政治的精英人物,就拿那个谷志安来说吧,他成立了他的‘缅甸禅帮纳佤族特区全民代表大会’,依靠他的‘纳佤族联合党’实施他的统治,通过他的‘联合党政治局’发号司令,当然,他这一套是从缅甸共产党那里移植过来的。还有眼下刚被我们打败的那个堪坤,他也有类似的组织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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