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叶子。那些东西塞进嘴里去咬嚼起来,满天上看到的星星月亮晶莹皎洁,心里
是圆圆满满的快乐。脸上挨两个嘴巴,屁股被踢上一脚一点也不疼,脖子手脚上
的铁链枷板都像纸糊的一样轻盈。那样一个时辰才真是个值得再多活上一天的人
生。
所以到了后边这两年里,娜兰奴隶的命就是一件对谁都没有悬念的事,只是
等着要在哪一天开开大门往外送。其实女人的感觉倒是真的没有错,岭南王的确
是在这一年开初筹划过西南边疆的事务,他那时候想起来了娜兰王奴,也就顺便
决定了她的死法。
巴国的易公战败被俘,到这时已经被大周关押了三年,公王父的统治也
被推翻。两年过去以后巴国的政局趋向稳定,岭南王派出使节前往巴国,要求他
们付出赎金换回易公。实际上这几乎是一个勒,因为对于叛乱夺权的现任统
治者,易公当然是一个危险的敌人,万一大周把她直接送到娜兰边境上,帮她
招兵买马东山再起,那立刻就要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所以只要能把易控制到自
己手里,多少花点钱财真不算是大事。而在南王这一边的考虑,则是娜兰和巴所
在的西南已经不是朝廷的战略方向。易被长期关押只是个弃子,干脆就把她扔到
敌方的棋势中间,让对手去操心她的死活问题好了。也许是灵光突然的一现,他
想到顺便把娜兰废君给他们一起送去或者也是有趣的一手。他再想过一遍就勾画
出来大致的运作路线。他想那个女人住过了二十年的王庭宫殿,又再住过二十年
奴厩妓寮,就算是诸般善根孽缘,因循报应,都可以有一个了结。他会赏赐给她
一个求仁得仁的结局。
娜兰的王奴在那一顿晚饭开始以前所知道的全部消息,只是晚上有人预定了
花廊的饭局。她从港口回到阁中以后,也是跪在厕所的墙边等待着要为进来方便
的客人做表演的,但是以后却有人来领她上楼。想想被送进怀远南阁以后做到现
在,也都已经又快要过掉十年,她是个厕室奴隶,那么长久的时间里并没有进过
几次吃饭的地方,就是进去了也不会让她触碰杯盘碗筷,更不用说各式菜肴。她
每回被叫到这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跪在地下当一条支撑饭桌的腿。
娜兰奴隶在楼上还见到了那个棕色头发的西域女人。白人女奴平常是交给阁
里的厨房管制,她吃住都在柴房,每天半夜起身,每天在去港口充任公娼之前要
做的,就是把大树桩头砍成足够一天用的细小柴禾。或者是西女给人的感觉比较
健壮,所以怀远南阁对她的约束办法是给脖颈日夜配枷,劳动休憩都不去除。娜
兰和西女算是南粤怀远的两个成名王奴,阁中也只有她们两人被执行了永远带枷
的制度,而且一个在颈,一个在足,甚至还让人感觉有一些高低对应的意思。两
个女人现在并排直立让廊上的仆役先行拆解掉木头枷板,这算是依照形势,从权
处理,以下还有多多仰仗她们脖子和腿脚的安排。
十年里砍了几千天的木柴,拉过几千天的粪车,偶尔一天被带进布置陈设都
是堂皇富贵的餐廊之上,两个奴隶被人喝令着前行转身,下跪仰头,行行止止起
来多少有点战兢木讷。那并不光是因为生疏,那是因为害怕。过去的前例虽然不
多,可她们并不是第一次做,她们都知道接下去的那一场苦刑会有多煎熬。南怀
远的女奴隶们长跪立身,凭借臂膀承担住餐台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人在那底下
压着是要一次一次的疼昏过去,再疼醒过来,死过活过多少回才能熬出那么一顿
大半个时辰的饭局。
通透延长的花廊中这时已经移除了全部桌椅,沿着落地格窗走到一半的地方,
横摆一张大红颜色的长方台面。那扇长度靠近一丈,宽幅超过两尺的台面上红色
磨漆,使用镶嵌的珠贝拼出一幅渔港丰收图,但这东西同时也是一面可以拘禁住
两个人头颈的长形木枷。台面的两端都有凹凸相对的榫结构,面板底下有拴有
销,两个女奴间隔开十尺距离面对跪立,给她们各自装上夹持脖颈的枷板,这两
副枷板同样是光亮考究的红色漆面,和进餐长台制作的时候就是配成一套,现在
给她们两具脖枷的空档中间插进去台板,使用拴销拼装成为一体,她们也就在肩
膀上抗住这副台面,变成了两座下跪姿态的饭桌桩脚。
南怀远的两大成名王奴现在相向跪立起来,一起袒露出的两条赤身上下遍体
盘旋纠结的鞭痕烙印,互相参照互相对应,那些积年累月里风霜侵蚀浸润的残皮
败肉就像是木刻石雕一样,铺陈堆叠,形形色色,变化不可方物。她们的肉身被
用来配套成一件家具,让人看看,想想,也许真能体味出一些岁月的沧桑感慨。
按照怀远使用奴女立台的几回前例,设宴旨可以是立威,也可以表达轻松
的娱乐意思,全看要请的那个客人是谁。当年曾经有番国的使者向周朝送交一份
番文写成的国书,朝廷上下一时没有人能看懂,这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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