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能用指尖掐人,那人皮还特厚,掐上去打滑,气得他不行。
白乔枝注意到这壮汉手有残疾,没有小拇指,尾端秃秃的一截,让人看了心里一阵膈应。
愣了一秒种,他就被转移阵地,壮汉一声不吭的推着轮椅走了。
感情刚才骂的足足50字都浪费了!
白乔枝窝在软软的轮椅里自己生气,却也一路注意着装潢。
地上是黑色木地板,与昏暗融为一体,壁纸多用深浅灰相间,冬天用倒是沉稳,其他季节就有点沉闷压抑了。
轮椅拐出这茶水间,走廊很长,两边都有房间,路过了一个不窄的楼梯,白乔枝算着,以这走廊的长宽来看,这建筑至少三层,才不会长宽高太过突兀浪费。
他又垂手看一眼时间,却发现表不见了,他开口问:“我手表呢?”
壮汉不答。
“不让你赔也就罢了,我怎么看时间啊?”
毫无回应。
白乔枝泄气的想其他办法,可他感觉不出睡了多久,也无法计算这里距离下榻酒店多远。
轮椅一路推到走廊尽头才停下,这是个更大型的楼梯,白乔枝还在想怎么下去时,壮汉直接一只手把他抱在臂弯里,又低声说“抱歉”,另一只手利落的扛起轮椅,就这么玩杂技一样下了楼。
白乔枝都快吓死了,这轮椅少说两百斤,精钢材料,他也一百二十多斤,壮汉一个不稳这两个重物掉下去直接玩完。
他心惊胆战的闭着眼:“兄弟,你稳一点,别公报私仇啊……”
白乔枝越发觉得自己不稳,继续碎碎念:“我靠我的生命交在你手上了,大兄弟一定稳住啊……”
一直沉默着的壮汉却出乎意料的笑了一声,很轻,白乔枝还以为听错了。他狐疑的睁眼一看,这壮汉可不勾着嘴角笑呢。
“你笑什么!换你你不怕啊……啊呀!”
说着,白乔枝感到突然视线降低,他还以为要掉下去了,却是已经下到了一楼,壮汉把轮椅放在了地上,又把叽叽喳喳吓得不轻的小奶虫放到轮椅里了。
一楼并不凉,角落有高架圆形灯堪堪照亮一小片圆弧形的光,这种到处都看不真切的状态让白乔枝不舒服极了。
白家向来灯火通明,他们锤角亚目都喜欢光,所以从晚上从山脚下张望,镇国山上最明亮的一片就是白家老宅了。
到了一楼就方便了,轮椅一拐,进了一个宽敞的房间,正中一张长桌,十几只红烛默默燃烧,在红烛的尽头,齐洌温润白皙的面容正微笑着等待着他。
“饿了吧?我给你弄了点小菜。”
说是小菜,红烛照耀下,白乔枝清楚地看到五六盘荤菜,素菜只有玻璃盏中的沙拉。他倒是很记得自己的爱好。
白乔枝心情复杂的勉强拿起叉子,齐洌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白乔枝有些不自在:“这么大的桌子,你非和我挨着干嘛?”
“给阿枝布菜啊。”
齐洌理所当然地说着,拿起餐巾帮白乔枝温柔而仔细的垫在脖子下,又帮他切牛排。
如果说齐洌还是营养师,白乔枝倒没觉得不妥当,毕竟白宅发的工资可不少,但一想到齐洌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维尔德·李……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齐洌见白乔枝僵硬着,面色复杂,挑眉:“不爱吃了?太伤人心了,之前用得到我就整天粘着我,现在不需要了就理也不理了……”
他这一戏精发作,白乔枝倒是自在了点,他默默地叉起一块菲力开吃,是他喜欢的全熟,煎的酥软,一口下去肉香与黑椒汁完美的溅/射/在味蕾,一下让他开了胃口。
下午吃饭早,又是汤汤水水的,很快就饿了,白乔枝心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顿不吃饿得慌,秉持不吃白不吃最好能把你吃破产的原则,堪称狼吞虎咽了。
他和齐洌熟,没形象惯了,打了个饱嗝瘫在座位上,才猛地想起,我靠,我在那位维尔德·李面前这种吃相,还全程让他布菜伺候没让他吃光让他看着……
小奶虫刚露出可爱的吃撑表情两秒,就又浑身僵硬起来,不知道想了什么,齐洌心中大体有了数。
他不点破,只是坏心眼问:“唉,阿枝真是绝情,明明我也饿着呢,只顾自己吃……”
白乔枝急忙狗腿子一样:“你吃你吃,我,我给你切牛排。”
说着,他从一旁热着的铁板上试图弄下一块,可惜技术太差,差点叉到桌布上,黑椒汁溅了一身。
幸好齐洌刚才早有准备,把餐巾垫在他胸前了,不至于毁了一件丝绸衬衫。
齐洌笑够了,才说:“我不吃,我晚上很少吃东西。”
“哦,”白乔枝干巴巴的说,“那你吃点沙拉?”
然而齐洌亲手调的高水平沙拉太久没吃到了,白乔枝激动得不得了,急忙火燎就剩了几片装饰用的生菜底,他尴尬的看着空空如也的玻璃展,沉默了。
齐洌摸摸他的软毛,站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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