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子梁闻声朝站在苦慧禅师身后的那两名白衣少年望去,略有不解道:“你们认识我?”
两人皆是哼了一声,冷冷道:“怎会不认识?”
“大名鼎鼎的刑子梁,名声实在是如雷贯耳。”
刑子梁傻笑了一声,挠了挠头,心道自己怎么这么出名,真是让人为难。
池央等人却是早已听出了两人言辞不善,抬着茶杯的双手轻轻放下,微微眯起了双眼。
两人还欲再说,却见苦慧禅师抬手轻拦了一下。
“呵呵。”苦慧禅师和善一笑,对两名弟子说道:“孝文、孝武,不得无礼。”
“师傅,可是他”
“为师说了,不得无礼。”僧人眉头皱了皱。
两人见师傅面露不悦,只得暂时作罢。
这时刑子梁就算神经再大条也该看出了端倪,虽是初次见面,但这两名少年对自己的印象却不太好。
池央轻哼了一声,冷笑道:“是了,师傅还没说话,也不知为人弟子的却插什么话?”
池央性子向来如此,方才收敛不过是看在眼前苦慧禅师的面子罢了,可要说怕,他却从来没有怕过。
孝文、孝武闻言虽恼,却也未再说话。
苦慧禅师又露笑意,朝刑子梁问道:“贫僧多年未履梁州,不知刑老爷子近年可还安好?”
刑子梁迟疑了片刻,知晓僧人是在问自己的爷爷,可他穿越至今,还未曾见过自己爷爷,一时间也答不出来,只好敷衍两句。
“爷爷他好得很呢。”
苦慧禅师笑道:“那便好,梁州有刑老爷子坐镇,那般宵小之徒倒也不足为虑了。”
池央从中听出了什么,心有疑虑,也不拖沓,直接开口询问道:“敢问禅师为何行至崖山?”
还未等人答话,池央眸光望向了徽春园更里面,试探地问道:“可是因为那些人?”
“哦?”苦慧禅师含笑道,“池小友倒是心思细腻。”
得此一句,池央暗道一句果然,只是还不敢肯定先前那一行五人的身份。
苦慧禅师又再问了几句,他们则是一一敬茶。
“诸位小友,贫僧有几句话,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几人互相望了望,道:“禅师当讲无妨,我等小辈自当洗耳恭听。”
“既然如此,就容贫僧啰嗦一二。”
苦慧禅师开口道:“贫僧入梁后,常有听闻刑小友名声,却不太好,不过今日见来,也不似他人传言那般不堪,反而有几分可爱。”
几人闻言皆是面色古怪,不过他们早就觉得刑子梁最近转了性,倒也没有过多在意。
“只是,贫僧听得诸位小友有些行事,着实不太妥当,还望诸位小友日后能多与人为善。”
“为人在世,是该大度。”
池央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毕竟最近打伤了萧唐的事情也被公布在了网上,舆论正在发酵。
“不知禅师是听何人所言?”池央行礼,不卑不亢道。
“何人所言,并不重要。”苦慧禅师摇了摇头。
池央却是道:“重要。”
“哦?”
池央接着道:“禅师所言无错,劝人之心更是大善,但”
“禅师为何就这般认定了对错?”
池央侃侃而谈,“他人说时,禅师听去,却只听了一半,未曾听过我们说。”
“禅师也说,子梁在外名声不好,今日得见,却发现其言不尽然,那又为何认定其余事便是尽然?”
孝文、孝武面露怒意,正欲开口反驳,苦慧禅师却是哑然失笑。
“池小友能言善辩,如今看来,与外面传言的形象却也不同,贫僧虽潜心向佛,却是向来嘴笨,辩之不过了。”
他顿了顿,目光又转向了刑子梁。
“那不知刑小友又是如何想得?”
刑子梁没想到苦慧禅师老是朝他提问,脸色苦兮兮的,但几道目光都注视过来,不会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
想起了方才谈及“大度”,他不由想到了以前的一句话。
“别的事情我不太懂,但禅师方才让我们为人要大度些我倒是听懂了。”
闻言,苦慧禅师点了点头。
“刚才池央说的,我大概明白,也正如他所说,有些事,禅师听了一半,认为我们做的不对,所以才劝我们大度。”
“可事情总是有另一面,或许我们并没有错,可禅师不是我们,不明白我们的心情,为何能劝我们要大度?”
一旁,李尧安面色复杂,却又有些感动。
“佛要普度众生,那为何佛不能大度一些,原谅我们的不大度?”
话音刚落,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谬论!”
“鬼话连篇,字字句句不过是在推卸责任!”
孝文、孝武两位师兄弟朝刑子梁怒目而视。
“你们两人住嘴!”苦慧禅师轻拍桌面,朝弟子喝道。
“师傅,他们不过是在百般狡辩罢了!”孝文急道。
“是啊,师傅,昨日你也听过了轻语是如何说的了,难道轻语还会骗我们不成?”孝武也开口了。
“分明就是他们强词夺理,刑子梁用些卑鄙手段,蓄意伤人性命,三年来,更是害得那些寒门学子苦不堪言!”
苦慧禅师无奈摇头,叹道:“你们两人啊”
“方才两位小友说得不错,何人何事皆不可‘听之认之’。”
孝武却是朝着刑子梁怒道:“任你巧舌如簧,不如与我师弟二人见诸真本事,若是你们败了,就亲自去与那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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