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说道:“有劳各位再次举起你们可爱的双手,欢迎我的七弦知音,陆酒酒女士!”
掌声再次轰鸣,许多国内粉丝以及古琴圈里的人早已慕名而来,不仅为了聆听这场千年遗音,也想一睹这段时间名气急速攀升的古琴新秀的庐山真容。
陆酒酒在幕布之后站了许久,拳头里早就捏出一手心的汗,身后的任平生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又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鼓励道:“老婆别紧张,你今天美死了,用你的颜值和琴技去压制他们!”
“你别乱亲,我的妆不能弄花了。”陆酒酒压低了嗓子,挥手将他往外赶。
明明后台管理严格,除了工作人员闲人一律免进,也不知道他是买通了谁,竟然给他弄了一张工作证,大摇大摆地混了进来。
赶走任平生,稍稍整装,然后就听见瑶光让观众掌声欢迎她。
这一个星期的实地排练,她紧张得没有一晚是睡踏实了的,临了到了最后一刻,即便前几秒还吓得手心出汗,可当她从幕布之后跨出第一步,遇上照在她脸上的灯光,便不自觉会从容微笑,抬头挺胸!
今天的她,梳起高云髻,穿上锦罗裙,片片梅花妆,点点绛朱唇,犹如画卷里的盛唐少女,迎风翩跹,飘然而来。
无声扫视台下一眼,灯光璀璨,耀眼迷离,她什么都看不清,但观众的掌声与欢呼声已经让她知道,这颜值,好像也没有输给田诗。
终于走到瑶光身边站定,那个曾经羡慕幻想过无数次的位置,此刻就踏在脚下。她缓缓转过头去看瑶光,眼眶抑制不住发热,泪水顷刻间夺眶而出,热泪奔涌。
瑶光还以为她是紧张所致,倒也淡定从容,微笑着拍拍她背后的古琴,小声道:“此刻给你撑腰的是这个历经了三千多年文化积淀的老怪物,有它在,你怕什么?”
不等陆酒酒反应,也怕出现什么演出事故,瑶光朝身后各组准备就绪的表演者扬声高喊:“着我汉家衣裳,奏我绝世华章,诸位同袍,请吧!!”
随着他一声令下,这场准备了半年之久,几经风波骇浪的音乐会终于正式拉开了序幕……
音乐会准备的十二首古风曲子,曲曲动听精妙,有灵动清脆如山泉,也有清雅婉转如春风,高亢激昂如奔腾沧海,空灵哀婉如深谷幽兰。
每一首都能给观众带来不一样的身心体验,灵魂涤荡。
陆酒酒在最开始调弦准备的几分钟里确实紧张到手抖,但随着瑶光指尖微挑,拨出第一个音节,整个音乐大厅瞬间安静到极致。那声清泉浇筑,仿佛是从山涧深处倾泻而下,有醍醐灌顶的力量充斥四肢百骸,让人为之振奋!
随之,陆酒酒仿若走进了一个幻境,周遭的一切开始发生变化,没有金碧辉煌的大厅,没有璀璨夺目的灯光,也没有乌泱一片的观众,甚至,连她自己都似乎不存在了,只留一抹意识亦或者是一缕幽魂,在那七弦之间来回缠绕,翩翩起舞……
最后的最后,观众欢呼热烈,掌声如海啸般连绵不绝,应观众强烈要求,瑶光一连三次返场。
当他第三次从帷幕之后去而复返,整场音乐会最后一次高.潮被掀到屋顶,他缓步走到舞台中央,并未立刻演奏,而是稍稍扶住耳麦,忽然说道:“大家稍安勿躁,在演奏这最后一个曲目之前,我有一个故事在心里憋了很久,想讲给你们听一听……”
他此话出口,一部分国内观众立刻屏息等待,而现场翻译员话音刚落,国外的观众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待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精会神地注视向台上,瑶光微微牵了下嘴角,温润开口道:“我接下来要演奏的这首曲子,是曾经无意当中从一个女孩独奏专辑里听到的,只听了前半阙就喜欢得不得了,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这位‘才华横溢’的作者,于是想也不想就邀请她做我当年巡回演奏会的助演,说来也巧,演奏会最后一场的返场节目我就弹了这首曲子。后来有个粉丝拿着一沓子琴谱来找我,说我演奏会弹了她朋友做的曲子,希望我能帮着看看她的其他作品,当时我就很惊讶,因为翻遍我当晚演奏的所有曲目,里面都没有一个作者署名是她的朋友。”
“后来见到那个粉丝的朋友,我便猜测性的问她,难道是我最爱的那首《狂》?她当时立刻就怒了,仿佛某种尊严被冒犯了一般,疾言厉色的指正,那首曲子不叫《狂》应该叫《楚狂》,又说出当初做出这首曲子的来历,寓意,一边说一边哭,心里憋着天大的委屈。”
观众席里开始出现大片大片‘嗡嗡嗡’的议论声,从始至终围观‘诗酒’事件的人太多,但即使不知道事情经过的,瑶光这么一说,也都明白了。
不等他们议论出什么结果,瑶光又微微示意安静,接着说:“有人会问,仅凭她的片面之词我为什么会相信她,其实她自己也这么问过我,我相信她,一方面,是出自她后来绝对让人信服的实力,另一方面……就是感觉……”
他停顿下,轻微皱了皱眉,好似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个有点玄乎的说法,思索了一秒,才道:“这么说吧,自己的孩子,亲生骨肉,被别人偷走,改头换面据为己有,你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做什么都无济于事,那种不甘、委屈、失落痛心,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能体会个中滋味。”
他瑶光在这个圈子里沉浮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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