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他？
又怎么可能是他？
这个人，司南自认为是了解的。这么一个骄傲的人，绝对不会对微不足道的人出手。哪怕是当初他费尽心思要得到长生符，也只是单单对刺皿出了手。
而一个常年盗取死人陪葬品的组织在司南看来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不过是黑吃黑罢了。
可是为什么？
不敢相信，司南连忙拿起另外几张资料。最终，在一张纸上看到了燕晖的正面。
也算不得是真正的正面。比起另外几张资料上的图像，这一张图像更要模糊一些，而燕晖也是有些微低着头的。辨认度并不高。
然而，就是这一张微低着头的照片让司南确认无疑，里面的人的确是消失已久的燕晖。
张思然过世之后，燕晖便习惯性的微低头。而跟在燕晖身边接近苏北的那段时间更是让司南对这个动作印象极为深刻。
只是，为什么会是他？
“看来你是认识照片里这个男人？”
男人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照片上的燕晖。情绪隐隐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个女孩。”
他指了指照片上的女人，语气顿时变得阴阳怪气。
“是我的妹妹。五天前失踪。这些是监控器拍下她失踪前的最后的一幕。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一口烟雾缓缓从他口中吐出，他突然起身，欺声上前。单手捏住司南的下巴。笑得让人头皮发麻。
“为了找到她，我什么都会做。如果真的确认她出了事情，你，还有你的同伙，我都会让你们下地狱。”
最后一句话极轻，几乎没有了声音。
男人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从自己的兜兜里摸出了一把刀来，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
“好了，进入正题。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答得让我不满意......”
男人咧嘴无声一笑，手上的刀划过桌面上的资料，一张纸从燕晖的脖子处断开。变成两截。
“叫什么名字？”
“.......”
一滴冷汗从司南的额间划过。
“叫什么名字？”
男人手上的刀还在一下一下的划着那些资料。每一划都恰好划到燕晖的脖子处。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做得出来。那些明文规定的关于嫌疑犯的各种人权在他眼里连个屁都不算。
难怪那两个警察这么容易就放过了他。
原来是有这个煞神在这里等着。
这一刻，司南是真的有些害怕了。不是害怕男人手上的刀，而是害怕自己身上的血。
自己身上的血要是在这里流开，又是一个三天后，司南不敢想会造成什么慌乱。
要怎办？
最怕遇到的便是这种视教条为狗屁的疯子。
目光扫过审讯室的门，以及审讯室里的监控。在男人就要有所动作之前，快速的拿过男人面前的笔，将一张资料反过来，迅速的在上面写了六个字。
他将纸朝着男人竖起来，完全挡住了监控器的拍摄。
“去这个地方。你妹妹在那里。”
他伸手，指了指最后两个字。不等男人开口，又道：“你现在就可以查这个地方。如果得不到你想要的讯息，你随时可以回来折磨我。”
男人一把扯过他手上的纸，转身离开。
被留在审讯室里的司南整个人有些虚脱的深吸一口气。
他这是在赌，也是在等。
但愿，但愿那个地方能引起这个男人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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