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已经几次窥视车顶环境,如果自认有隙可乘,奴才恐怕已经纵身跃过车
栏。车下草地泥泞,奴才知道未必即时就死,不过手脚折断……那已经能够让
人做决断了吧。奴才也揣测过如此擅行,公或者会愠,会怒,但是应该都不会
改变与公子约了。只是周围一直是环伺有公的威武壮士,悉心守卫的。老奴没
有找到时机。
既,然,事至如此,老奴斗胆恳请公恩准,老奴瞳愿与奴女菡赌,先跳下
楼车者胜。
奴隶瞳冒万死,乞公怜,可以为贱奴母女裁判胜负。
那就是说她们两个会跪在花园的中间,易或者是小藤吧,喊个一二三开始,
然后她们就跑到车边上,看看先跳下去的是谁。不过我们都知道瞳是带着重镣的,
也许她对自己的身手更加自信吧。
瞳又跪又拜。她说,请公允,贱母女奴隶可以互相亲吻一次。
赤裸依偎的奴隶母女互相亲吻了很多次。从脸颊脖颈往下,她们一直交替地
附身低头,亲吻舔舐到了肚子和腿根处的地方。菡先跪,而后她们以各自戴铐的
手,互摸,互跪。菡趴伏下去,沿着地板爬行出去追妈妈的赤脚,她要亲吻妈
妈的脚。瞳附身以luǒ_tǐ覆盖到女儿身上。女人们在地下互相摸到对方的脚,瞳
甚至一支一支地吸吮过了女儿的每一根足趾。而后阿菡遽然发出一声惊怖的尖叫。
瞳从地下抬起来满嘴鲜血的脸。她向地板上吐出一根人脚趾头。她说,请公
允,贱母女奴隶可以开始这场赌赛。
我想到这时已经没有人怀疑瞳会死。我们只是要把规则运作完毕。母女奴隶
走到大致中线的位置分立下跪,而后是由小藤高声报出了一到三的三个数字。
先从地下窜跳起来的是勇敢坚强的阿菡,虽然地板上流洒着斑斑血迹,年轻
的女人像是丝毫也没有受到影响。黑而且瘦的瞳只是刚来得及从地下抽起一条腿
来,她的这条腿膝盖弯曲但是紧抵住脚掌。大周王朝替父从过军的女人,她的那
一声怒叱,一定是在她四年的奴役生活中,隐藏至深,从来没有被人听到过的。
瞳说大——胆!跪下!她的暴烈的断喝如同一个独力挡住桥头的将军。
大字口开,可以喊到至响。瞳的计谋有连环后续。因为足踝维系重链,瞳并
不能像一个进入战场的轻装步兵那样奔跑和跳跃。其实奴隶母亲是盘旋踉跄,跌
跌撞撞地俯身前冲到车栏上去。她只是计算出自己不会在这半丈之内摔倒。女人
在冲出夜空之前再没有发出另外的声音,没有回过头。
我和瞳一起冲向车栏。我依靠栏杆回转过身体。在那一声喊叫之下不由自
地停,而且跪,而后再一次窜跳起来的阿菡一头撞进了我的怀抱里。
正如瞳事先预计到的那样。她没有死。雨后的泥泞草坪足够松软,而她脚下
的铁球更重,拖拽她的双脚先接触到了地面。瞳在车边摔断了两条腿,而后的事
情无可避免。女人被逐节逐段地打碎了四肢的骨骼,她的整条luǒ_tǐ被奇形异状地
穿插进入大轮的车辐中间。
易要给阿菡戴上脚链子,她要让女孩回到车奴中间去,继续拉车直到蚌城。
我反对,但是公诡辩说你的那些死动物还没送给神呢。我让人清点过了,两
支牙,一只牛角,也不是很多啊,要到城里才用上呢。所以她才要把车拖进城
里去嘛。易凑到我的耳边悄悄说,好啦好啦,我让他们不打你的姑娘就是了,单
走过几十里路没什么的。菡说叔,我去吧,会离妈妈更近。
小藤和我陪着阿菡走下车去做回车奴。小藤说,别让她看了。但是她自己带
着一把铁钳子走到车轮那边去。从那边响起来的凄厉叫声以后间断地延续了一阵,
我们都能听出来瞳的那种低沉嗓音。阿菡已经在粗重的挽具下跪好,并且被牛皮
绳从两边腋下捆缚完毕了。小藤叫来几个卫士帮忙,给年轻女人的脚腕套进去
铁链。小藤摊平的手掌中间握住一把血淋淋的门齿和臼齿,她把它们一颗一颗的
塞进脚镣箍环和腕骨的缝隙里去。小藤说,公特别嘱咐的。她要你记住你妈妈
的牙。
这些都是在夜里开始的工作。但是整个夜中一片光明。易现在有很多树了。
她的楼车前面竖立起来整排的大树桩柱,每一支树干顶上都燃烧着熊熊火炬。她
现在的确有理由大肆挥霍终于能够打败大湖的快乐心情。装载我们那些死动物的
货车行驶过来停靠在宫殿旁边。因为公不在车下,驭手和战士们遵从小藤的指
挥,他们逐个逐个地从车奴方阵中往外领出去女人,有些女人开始轻轻啜泣,但
是没有人抗拒。领出的人都被锁住脖颈的项圈连成一串,她们要跟在先走的车后
边先一步启程。她们中也有些人早晨以前就会被钉到所有那些照明用的桩柱上。
拖拽楼车走过两天两夜水路的那些人太累了,让她们先死吧。林场为车队送
来了更多的伐木奴隶顶替留下的空位。按照传统被领到公楼车底下来的应该都
是些女人,只是因为她们整日整夜都在泥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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