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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春秋》这本书价值不菲,无论如何,他都是一个了不起的传奇人物。
这样的高官重臣,平日里她是绝对见不到的, 董慈想都没想, 就答应了下来。
赵政又看了她一眼, 蹙眉道,“先去把袜子穿上, 衣服也穿好了。”
这时候在房间里基本是只着袜子的, 有些严肃的场合,君臣见面连袜子都不能穿, 董慈很不习惯这样, 容易着凉不说, 走路还不稳当。
赵小政一发话,兴平立马就捧着袜子过来,董慈接过来穿好,顺便把鞋子也穿好了。
董慈不习惯这么早睡,就乐颠颠的跟着赵政到了书房, 兴平给他们送了茶, 就轻轻关门出去了。
她的那些竹简还摆在矮几上, 董慈觉得心脏有点抽抽的疼, 就看也懒得多看一眼, 去旁边的架子上,把她还没背完的《乐经》抽了出来,她打算让自己完全沉浸进知识的海洋里,传承古籍的事,还是等她缓缓神,过后再说罢。
身边有点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也不怎么讨厌。
赵政见董慈自己拿了卷文书坐下来,便未再管她,开始处理秦鸣送来的信报。
驿传点现在有了点规模,暗地里也开始做买卖消息的生意,蜀地的农耕今年也的确有了起色,低价买进的大片土地也收成颇丰,想来用不了多久,有关蜀地丰收的奏报,很快就能传进咸阳城里了。
赵政处理完手上的事,搁下笔朝正看得十分艰难的董慈唤道,“过来。”
《乐经》是六经之一,先秦以后就失传了,是一本很重要的音乐典籍,董慈在音乐这方面可真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解的基础知识也少,因此不管是理解还是背诵,做起来就格外费劲。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沉浸进知识的海洋,赵政一叫她,她就听见了。
董慈也实在看不下去,就绕过案几,坐到了赵政身边。
赵政将木盒子里的竹简拿出来,摊到董慈面前,指点道,“勾过的这些都有问题,笔误、语误,错误都有,你若是想当宝贝藏起来,还是好好对一对再说。”
“不可能!”董慈心里一突,忙把竹简拿过来,仔细核对了,和她背得的一模一样。
只是等她看了赵政做的注解,又觉得换成赵政的修改后更为通顺有理,顿时连冷汗都下来了,连翻了几册都是这样,还有两个是年份记载有误……
一卷虽是只有三五处,但对后世考古的人来说,一丁点信息的错误,都会把结论推向另外的方向。
赵政看着小奴隶突然就寡白凝重的脸色,想了想开口问,“你埋这些是为了做什么?”
董慈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了,好心办坏事说的就是她了。
可她在埋之前确实考究了无数遍,有时候怕抄录的范本不准确,还特意跑到临县去,百分之百确认过核对上了,她才会定下来,否则要是闭着眼睛埋,她本子上记录的就不是现在这个数了。
可赵政说的也有道理,这些民间流传的文献,抄录来抄录去,都不知道哪个是真是假了。
那怎么办?照这样说她根本不知道哪些文简才是准确的。
董慈合上手里的竹简,喃喃回道,“我埋这个是要传给后人看的……所以不能出差错。”
赵政不明白,迟疑问,“传给你的后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是想得太远了。
远得赵政觉得他该给自己的小奴隶请一个看疯魔症的太医了。
董慈并没有注意到赵政看她如同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听他这么说,就反驳道,“当然不是,是要留给后世的千千万万人看的!”
赵政:“…………”这听起来更糟糕,尧舜禹只怕都没替老天爷操过这份闲心。
赵政本来是想说两句的,又想想小奴隶忧国忧民也不止这一回,见这小奴隶竟是着急上火失魂落魄得两眼发红,莫名又觉得有些古怪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怜,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手一伸就把人抱来了腿上。
赵政把人圈进怀里,手点在竹简上,笑道,“民间的文简都是人传人,一个个抄录的,本就不怎么准,你抄了错的,自然也是错的了。”
赵政顿了顿,又接着道,“你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温热的鼻息喷在耳侧,沉稳的心跳就贴在她的后背,董慈一时间也顾不得文简的事,呆了一下就冲老天爷翻了个白眼,心说她以前向老天爷许愿要投成陛下身边的藏獒犬,这愿望现在是实现了。
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赵小政把她当成了一个有温度,能说话并且听话的玩具狗,想捏就捏,想抱就抱……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董慈晃了晃脑袋,转头问,“那宫里的文简我能抄录么?”
她仰着头,赵政就把下颌搁在她头顶摩挲了两下,星星点点的笑意倾泻而出,暖得与始皇帝的名号十分不匹配,董慈脸一热,忙挣扎着要下去,心说天哪,这老爹抱着女儿看书习字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真是吓死人了!
爹爹爹爹,这个字怎么念……
哦爹爹看看哈,宝贝这个字念爹哈,爹爹的爹,记住了么宝贝……
董慈被自己这贴切意境的想象雷了个仰倒,忙挣扎着下来,转到案几的另一边,坐到赵小政的对面来,开口道,“爹爹—”
话出口董慈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忙改口道,“公——公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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