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苍,冷静点”清欢见他双目通红着,眼中夹杂着强烈的痛苦狠狠地以拳砸地,自己却没有办法替他缓解半分只觉心里紧揪着痛。
“不管发生什么,都请你不要伤害你自己,就当是为了我着想”清欢颤抖着双手将他已经砸得多处破皮淌血的手轻轻的包在自己手中。
“我是不是很没用?”那一向骄傲高冷的仙君抬起通红的双眸看着她,喃喃的说出这句话,蓝眸中翻滚着强烈的痛苦与自责,让他看起来像个脆弱到无可救药的孩子,那一刻,清欢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这并不全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是嘛?”清欢半蹲了下来,用双手轻抚住他的脸,像是安慰急需得到肯定的脆弱孩童一般,语气轻柔的说道。
“来,让我看看你胸口的伤”清欢从袖中掏出手绢,撕成两半,替他将受伤的手包扎好,一侧目却是他左肩胸口处一片偌大的红色血迹,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心里更是紧张不已,连声音都微微带着颤音。
那白虎却没有出声,只定定的盯着她,唇角是鲜红的血液,胸口开出一朵血红的花,一双蓝眸却执拗的盯着她,不发一言。
“你不痛吗?”清欢眼角犹带着担心的泪水,想伸出手去抚摸他胸口的伤,谁知手还没有碰到他,整个人就被一把带入怀中紧紧的拥住,让她措手不及,发出一声惊叹。
那人头搁在自己的肩上,颜色极浅的银发的就在自己眼前,更多的却是鼻尖嗅到的那萦绕在他身上极其浓烈的血腥味,清欢轻轻的回拥住他,在他宽广的背上轻拍了几下,眼里含着泪说道“你乖乖的好不好,再这样乱动,伤口又要裂开了”
这怎么能算他的错呢?他已经拼尽了全力,她知道他一直是个一心为民的好仙君,错就错在那黄裳男子过于心狠手辣,甚至可以说藐视生命,想到这里,清欢的眼神不由带了一丝冰冷,她恨这样的人,尤其恨草芥人命视其他生命如蝼蚁的人。
“你不要过分自责,今日他给的伤害,改日我们双倍奉还他如何?”清欢一双盈盈的蓝瞳此刻却坚定无比,甚至带了几分狠决之意,让白苍看了轻轻怔愣了一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终究有一天会越来越强大,直到有一天不需要自己的庇佑,也许有一天甚至会超过自己。
“好”最终白苍哑着声音轻应了一声,脸色极度苍白,胸口是剧烈的疼痛,可他却强忍着没有哼一句,此刻他心中只有强烈的**,他想战胜那个人,想将那人踩在脚底下,想为无辜的那二十个大汗报仇。
“公子,小姐,你们没事吧”听到翠缕一路呼喊着跑了过来,一脸的担忧,甚至差点摔倒在那血泊中,一面惊叫着一面跑了过来,脸色苍白,泪水涟涟。
“暂时没事,不用担心,翠缕快拿些包扎的用品来”清欢沉着的指挥,用手轻轻的将白苍的上衣解开,那人只嘴唇发白着强忍着不吭声,然而当清欢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还是被吓了一大跳,一个黑色的符已经嵌入了他的皮肤,那奇异的符号破开了他的血肉,深深的根治其中,让人看了只觉心中一阵阵恶寒。
“小姐,给你”翠缕急急忙忙的从轿中拿出包扎用的白布,和一些在亲善王府上时影月给的金创药,一刻也不敢怠慢,颤颤巍巍的递给清欢,她看到了白苍的伤口,只觉得过于吓人,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心里隐隐的佩服自家小姐能如此淡然自若的处理那伤口。
白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左肩的胸口处,那里已是皮开肉绽,犹在往外不停地滴着血,他却只是静静地盯着那伤口,五百年前他出生直至现在,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唯一的一次印象是少时尚是幼虎之时差点被一只花豹一口咬死,关键的时候那只雄狮救了自己,挡在自己,将弱小的他紧紧护在身后。
“你忍着些”清欢颤抖着打开那瓶金创药闭着眼睛撒了一些在他的伤口处,那药撒在伤口很痛,绝非常人可以忍受,她很清楚,又将白色的纱布轻轻的紧贴在他的伤口处,一圈又一圈的绕过他的左肩,仔仔细细的包扎好。
“唔”那药是顶好的伤创药,药效却极其显著,几乎是一接触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就是一阵剧烈的灼烧感,让极力耐痛的白苍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额头上早就冒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眼前是一片朦胧,唯一可见的是清欢那双灵巧的素手,动作轻柔的替自己包扎伤口,这好几百年的孤寂与脆弱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硬扛,自从素景死后,他重回了那无尽的孤独,好在还有她会这样尽心的照顾自己,这样想着,他心里仿佛被治愈了,身上的伤痛也不再觉得那么难以忍受。
“来,我扶你回轿中”清欢将他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扶他走回去,伴随着他每走一步,那胸前伤口的血液不断地将纱布浸湿,看了叫人触目惊心。
然而当他们穿过那些大汉死不瞑目的尸体时,那虎却停顿了下来,紧盯着那地上的尸体,怎么也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清欢神色有些痛苦的说道“这些人已经死了,你再看也没有用啊”
白苍却执拗着停在原地,看了半响竟对清欢说出一句“我想救救他们,虽然他们是山贼,可他们命不该绝于此”
清欢看着他胸上的伤口正在淌血,将白色的纱布抖快要浸透,嘴角的血迹未干,双手关节处也是一阵皮肉模糊,实在是不懂他为何还要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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