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隘的空间里弥漫着一阵似是尿骚味却又显得并不那么难闻的气味。
「这里的气味虽然不怎么好,但对人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现在我们只要用力将这堵玉墙向内推就可以了」老虾虎对其他人一说,当先把手按在黑玉墙上。
其余四人为了能触碰到玉墙,都把身体向前挪了挪,一时间四人的躯体便因为墓道的狭隘而挤作一团,仿佛是几条凑在一起的虫子般。
「这样可以了吗,你的奶子都挤过来了」陈扎喇对这种姿势显然很不喜欢,对老虾虎说。
老虾虎也被挤得难受,大声说:「咱们用力推。」话音刚落,几人便共同发力,虽说不上默契,但巨力之下也没什么声音发出,黑玉墙就像木槽中的滑块一样向后退去。
「动了跟上。」老虾虎一边说,一边跟随着滑动的玉墙向前爬了几步。
其他人都依葫芦画瓢的照做。
之前下面还有一层石砖垫着,现在随着黑玉墙的滑开,墓道的高度又恢复到了半丈,虽然还是需要俯身,却不需要再像狗一样爬行才能前进了。
如此过了约一丈距离,黑玉墙和墓道四壁的空隙像是越来越大,借助人力的推动便加速沿着倾斜的坡道极速滑动,只是刹那,「砰」的一声传来,「看来是那块黑玉滑入墓室中了」陈扎喇说着就想向前爬。
老虾虎拦住了他:「这种墓虽然都不会有什么机关,但还是等它里面通风一会儿才方便进去。」
老虾虎又似是自言自语的说:「这个墓如此明显,又没有被盗发之迹,却到现在才被吾辈发现,难道这门手艺的后人真的越来越少了?」
果然,一阵阵阴冷之气经由墓道向外流动,让其中的几人身上都冒起许多鸡皮疙瘩。还好不到一刻钟这股晦气就散尽了,袁据将胡思乱想中的老虾虎推了推,老虾虎这才说:「通风时间够了,进去吧。」
几人向着墓道尽头前进,即将进入墓室时却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听上去好像是「妈呀」,回头一看,借着火折子的照明,走在最后的陈扎喇正大汗淋漓的瘫倒在地,一脸恐惧,仿佛见鬼了。
「你干什么?见鬼了啊。」阿貂回头问陈扎喇。
「脸脸」陈扎喇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顺溜了。
「到底怎么了,别老母鸡管自己叫妈自己吓(下)自己。」老虾虎也有点不耐烦的问,刚才那种尖叫也太渗人了,简直像恶鬼叫唤。
「我看你是手摸到了一张人脸吧?」苏天行发话时,墓道此处上方正好亮起一长条橘色的光芒,像一盏灯,把这附近照得有如白昼。苏天行又指着发亮处解释说:「你们东土的墓葬都有在墓室和靠近墓室的墓道中放置长明灯的习惯,但灯只是理论上可以长明,时间久了就会无故熄灭,需要用手重新把灯油搅拌均匀方能继续点亮。」
「天行小兄,你既非东土人士,又怎会知道这么多?」
「不瞒虾虎叔说,我从小就听长辈说过许多东土的事,所以」
当老虾虎问着苏天行时,陈扎喇通过灯光看清楚了,这段墓道的壁上已经不是之前的普通岩石,而是一种罕见的白色材质,类似于大理石。其上布满了许多浮雕,多半都是各种表情浮夸的人脸看来自己就是摸到了这些东西。
当陈扎喇恢复正常,第一个进入漆黑的墓室时,苏天行却依然盯着像一幅幅凹陷下去的浮雕,面带不安的说:「你们没有发现袁据他不见了吗?」
「对啊,怎么会这样」
「啊!」陈扎喇刚刚壮胆进入墓室就听到苏天行这样说,顿时张皇失措的重新又回到墓道,这次他的惊叫声小了很多,其他人都没有在意。
老虾虎看了看有点神经紧张的陈扎喇:「你们看这小子摸到个浮雕就吓得跟什么一样,袁据和他是狐朋狗友,估计也是胆小被吓得回去了。」他又看看苏天行:「苏兄,你说是不是?」
苏天行正观看着壁上浮雕,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也许吧,这墓应该没什么邪门的。」
老虾虎又大声说:「我们快去拿了宝货回去吧,不然天色晚了可不好下山啊。」
老虾虎和阿貂都进入了墓室,这回陈扎喇学乖了,等他们进去,见没什么怪事儿了,才最后进去。
这墓室也和墓道一样,安装有长明灯,不过一共有东西两盏,非是置于墓顶而是在墙壁上。
老虾虎也和苏天行一样知道这种东西,用手搅和了几下其中灯油,手上一阵发热后就赶紧收手,方形灯盒中就慢慢亮起光芒却是绿油油的,有如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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